如果不出不测,怕是会有百年可贵一遇的大旱,对别人来讲是灾害,对他来讲上好的契机,粮商之女,可见是菩萨显灵,真是打打盹就有人递枕头。
没有甚么比叫郁婉悄悄死在后院,叫他放心,郁家式微,郁婉郁郁寡欢不治身亡。
“婉儿,到列祖列宗面前我自当负荆请罪,定不叫你受半点蹉跎,平生一世一双人,此生我……”方庭情到深处,微微哽咽。
可现在郁家式微,方家是坐吃山空,叫吃惯山珍海味的人去吃粗茶淡饭,滋味不成谓不难受,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如果你至心悦我,一纸和离书叫她清算承担回娘家,嫁娶非论,如果你想纳我为妾,方郎,只能说有缘无分,我虽心悦你,却不想被世人轻贱,自甘出错做人小妾。”粮商之女脸上是浓浓的羞愤,眼底饱含泪水,却暴露警戒之色,深怕方庭是薄情寡义之人。
清酒红人脸,钱帛动听心,如果昔日,方庭能淡然相对。
“方郎,你说甚么!”一袭红色襦裙,跟着徐行而行,裙摆处微微闲逛,清脆的话语掩不住颤颤巍巍。
掐好时候,堵方庭,乍见风华正茂的方庭,心口像是被锤子狠狠锤过般绞痛难忍,呼吸不顺畅,随即狠恶地咳嗽起来。
“婉儿,你归去!”方庭心中一个格登,情话信手拈来,从未想过会遭受此等难堪,饶是方庭沉稳平静,到底没压住话语中的不满与非难。
娇娇怯怯的女人,呈现在唐柠的视线,若想俏就得一身孝,这话可不错。
好似有口气,堵在胸口,叫他胸闷气短,垂下眼眸,大手握成拳,抬眼时眼底已没有半点挣扎的陈迹。只是将一道凉薄的视野落在唐柠的身上。
连日来的炽烈,叫方庭心中更加果断攀亲的动机,如果他想,他可以是天底下最密意的男人,蜜语甘言山盟海誓不要钱可又不显得决计,订婚之时,嘴角是止不住的笑意,叫他走路带风。
唐柠对杀气不敏感,可方庭明晃晃的歹意,叫她不敢忽视,不晓得方庭打甚么鬼主张,摆布是对她倒霉的。
若不是确认是郁婉无疑,方庭差点认不出面前的蕉萃人儿,素色襦裙,脂粉未施,眼底是藏不住的青黑,乌黑的鬓发斜插着一支木钗,生生比本来老上十岁。
时不时被原主的情感所扰,唐柠已经风俗,情感颠簸之大,可见原主是真恨不得将方庭碎尸万段,相比方庭,原主对小翠和方氏的恨,不过是毛毛雨。
见二女震惊不敢置信的眼,方庭暗骂倒霉,吃紧忙忙收敛本身的不快,暴露一张柔情满满的脸来。
“粮商之女”照着小翠的模样找的,可比小翠来得年青水嫩,水汪汪的眼睛仿佛会说话,加上身材妖娆又是“粮商”的独女,脾气荏弱又不失凶暴,刹是动听。
“相公,你待婉儿至心实意,可婉儿不敢受,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如果没儿没女的,百年以后,婉儿可如何有脸见方家的列祖列宗。”唐柠落在地上的目光冷冷的,方庭是瞧不见她的不对劲的,她低着头,又比方庭矮一个头。
唐柠忍住反胃的感受接过和离书,泪眼昏黄,情深不悔地痴望方庭,“相公,你放心,婉儿是因为无所出自请下堂,毫不会……”
唐柠微微眯眼笑得像只小狐狸,笑容是可贵的至心,可不,方庭得倒大霉,她得鼓掌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