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柠冷冷地直视小翠,没有生出甚么顾恤的情感,“没甚么可装的,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是不是疼得像是有人在身上划刀,不过是自作自受。一报还一报,当初你如何对我,现在我如数偿还。”
“蜜斯,你刻苦,早晓得小翠哪都不去,只留在蜜斯身边服侍蜜斯。”小翠靠近地挽着唐柠的胳膊,嗓音略微沙哑,配着微红的眼眶,如果不知情的定觉得两人主仆情深,小翠心心惦记取唐柠这个做主子的。
既然小翠踏进郁府的大门,大剌剌地待在仇敌的地盘,如果不热忱接待,岂不是便宜她,唐柠决计叮嘱厨房炖碗燕窝,当然不是浅显的燕窝,是特地加过料的。
世道乱起来,住小宅院,她可不敢,如果叫流民闯出来,叫每天不灵叫地地不灵的,怕是她清誉全无,到时候方庭身边可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小翠给过郁婉甚么,唐柠就给小翠甚么,如许方不失公允。
天国有路你不走,天国无门你偏要闯出去,既然来就别走,别怪她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好好清算她。
“好喝么!疼么!”唐柠微勾嘴角,说不出的讽刺,好整以暇地盯着小翠。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如果眼巴巴赶归去,岂不是叫方庭轻视,她可不干,思来想去只要郁府可暂做容身之处。
小翠吓得肝胆俱裂,惶恐地在地上打滚,昂首打仗到唐柠凉凉的眼神,吓得后背一阵激灵,汗毛倒竖,两只眼睛瞪得滚圆,死死咬着惨白的下唇,不敢呼天抢地博怜悯,不呼痛,可这痛苦却还是是实打实的,疼得底子就提不努力,只觉着天昏地暗,不晓得甚么时候是头。
唐柠没有半点心软,当初小翠就是如许,端着所谓的安胎药,骗原主一点点咽下去,健安康康的胎儿就如许没掉。
小翠疼得在地上打滚,唐柠没有动容,这是小翠欠原主的,是方府欠原主的,是有点不忍,可这不忍,没能禁止唐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慷别人之慨轻易,可如果事情产生在本身身上,除非是圣母转世,不然谁能谅解。
小翠被唐柠的冷言冷语吓着,蜜斯如何就俄然变脸,没来得及想通,肚子一阵抽疼,狠恶的疼痛伴跟着说清道不明的心慌意乱,叫她痛呼连天。
当时小翠可曾想过孩子是无辜的,答案是没有,半点没有,温热的汤水藏着毒。
小翠寻死觅活求见,不见就死命地闹腾,动静不小,到底曾是蜜斯跟前的红人,谁知小翠会不会得宠。不怕这小妮子逃窜,干脆自作主张压着小翠过来。
扮荏弱装不幸,好歹得粉饰粉饰凌厉嗜人的眼神,缝隙百出,只是当局者迷参不透。
小翠承担款款,寻到郁府来,未语泪先流,仓猝摸出乌黑的手帕擦擦眼角,将丫环心疼蜜斯的做派,拿捏个十成十。
寒微地蒲伏在地上,恨得牙痒痒,低低叫喊着,如果能够,她真想掐死唐柠这个祸首祸首,她恨,她好恨。
“蜜斯,你为甚么对……小翠如此狠心!疼……疼!”小翠疼得面色惨白,惨痛地叫着,眼底是藏不住的仓促无措,像是如何也想不到视她如姐妹的蜜斯,竟会如此心狠手辣。
唐柠微勾嘴角,她的燕窝可不是白喝的。现在喝很多欢乐,转头哭得就有多悲伤。
甚么忠心耿耿不过是惺惺作态,原主视她如亲姐妹,没有半点虐待她,小翠的所作所为却叫民气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