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锦添!你小子躲在这犄角旮旯呢,让爷们好找啊,给爷几个出来!”“出来!”“装死呐?!你能拖到甚么时候去?”“……”
他亲手为离墨荼斟茶。离墨荼风雅的以三指,掂起青白光彩的精美茶杯,轻嗅之下,笑道“好茶。”说罢倾杯一饮而尽。
“如何会?那但是……”
一个黑鹰门人,手指导着褴褛大门上,倾斜不正的匾额,一字一顿的念叨“叶,府。”
他们从地上爬起来,人多势众的顺着冷僻的官道,一起到了琼阳城门外。
夜色浓厚,昆吾掌门大殿中,却灯火透明。杜湛息端坐高位,底下乌压压跪坐了一群亲传弟子。其他的昆吾弟子,只能跪在殿外,静听掌门号令。
“嗙啷”声高耸响起,清茶碧水滚了一席。
世人得了唆使,呼哨一声,非常专业的挨屋挨间的搜刮金饰。
“说甚么呢,玉晓峰的虽没了峰主,但也奇特,他们的修为倒是一点都没拉下呀。我看反倒是这些掌门亲传弟子,自筑基今后,就进境不大。特别那两个天灵根,都筑基二十多年了,还没冲破到金丹……”
他抬起手,托起挂在脖颈里的一个链饰,眼泪颗颗滴在链饰上。“生前,我对她不好,做下那么多混蛋事,她一句话也没抱怨过。现在她去了,再也见不到了,见不到了……”
堂主疼的嘶嘶直吸气,叶锦添抬开端来,那双曾经玩世不恭的沉玄色眸子里,泛着一层雾气,木呆呆的看着满院子里的世人。
离墨荼闻言点头含笑“杜兄,雁霞山的四象养炉阵,破了。内里养了几十年的鬼王,也废了。”
那堂主拿尚能转动的一只手,拍了下大腿,道“这就对了!我是晓得两个仙师为了救治你,出去了多日不回的!也必然是仙师们,送你返来了琼阳。我们,也是不晓得怎的,就到了琼阳。这都是仙师们神通啊!”
“堂主,这叶宅,看起来,不像有人的模样啊。”
离墨荼施施然从屏风背面转出来。他一片温润神采,却看得杜湛息心惊胆战。
数十载春秋畴昔,新任掌门杜湛息,虽勤于遴选资质上佳的奇材,亦勉于催促门派众徒修炼,但多年来,昆吾还是未能重振当年盛景,反而愈见固步自封。连与青云的走动,都逐步少了。
待进了内间,他挥袖封上了房门,立马暴露一副着仓猝慌的神采,急仓促的在他那块上好材质的座台上,五心朝天坐稳。
叶锦添低着头,缓缓抬起细弱的手臂,握住堂主健壮的手腕。堂主嗤笑了一下,正待用力甩脱,却目瞪口呆!
叶锦添听了,沉默了一会儿,松开手掌,那链坠在他胸前荡开一道弧线——那是一面青铜光彩的古拙令牌。
杜湛息皱着眉头听了一会儿弟子们的修炼情状,未几时便挥手打断了他们。他亲从高位上踱步而下,挨个儿的攥住底下弟子的腕脉,探出灵力亲身检察。
连小儿亦歌讹传唱:五派三州求仙门,青云昆吾占七分。祁连丹鼎聚紫气,伏牛玄学世无一。塞北剑器精天下,三州散修有绝艺。
扼守琼阳城门的,只寥寥几个没精打彩的官兵。挨了几下拳头,便任着这一群黑衣人进了城门。
他们昆吾一门,举派修剑。剑修一途,前期进境虽快,愈到前期,却愈是艰巨。若能得掌门指导迷津,便能于进境上,顺坦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