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音、圆业指证张翠山,不过凭着口中言语,张松溪却取了证物出来,比之徒托空言,显是更加有力了。
莫声谷俄然插口道:“大师不信我五师哥之言,说他是一面之辞,莫非大师所说的,便不是一面之辞么?”
俞莲舟说道:“本日是家师百岁寿诞,岂能和佳宾脱手过招……”
空闻念佛多年,甚有涵养,虽听他出言挺撞,也不活力,只道:“莫七侠如果不信老衲之言,那也没法。”
空闻点头道:“莫七侠之言不错。”
空闻固然算是得道高僧,但回嘴这等事情,一时也不再作解释,不免顿住。
他说话未几,但这两句话却极是短长,竟是直斥空智觊觎宝贝,心胸贪念。空智大怒,拍的一掌,击在身前的木桌之上,喀喇一响,那桌子四腿齐断,桌面木片纷飞,顿时粉碎,这一掌实是能力惊人。
空闻见此,沉默半晌,才道:“善哉,善哉!本派练成金刚指力的,除了我师兄弟三人,别的只要三位前辈长老。但是这三位前辈长老不离少林寺门均已有三四十年之久,怎能伤得了俞三侠?”
他此言一出,大厅中群相耸动。张三丰成名垂七十年,当年跟他动过手的人已死得干清干净,世上再无一人。他的武功到底如何了得,武林中只是传播各种百般奇异的传说罢了,除了他嫡传的七名弟子以外,谁也没亲目睹过。
沈鱼此时提出此事,刚好能够减缓少林的逼问,空闻大师道:“此事老衲早已说过,老衲曾详查本派弟子,并无一人侵犯俞三侠。”
为了俞岱岩受伤、龙门镖局满门被杀之事,少林武当两派十年来早已费过很多唇舌,只因张翠山失落,始终难作了断。
说着,沈鱼对着张松溪使了个眼色。
但宋远桥等武当七侠威震天下,门徒已是如此,师父本领不成言喻。少林、武当两派以外的世人听空智竟公开向张三丰应战,无不大为奋发,心想本日可目睹当世第一妙手显现武功,实是不虚此行。世人的目光一会合在张三丰脸上,瞧他是否承诺,只见他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而这边张松溪得了沈鱼眼色,倒是不等少林之人说话,反应极快,当下伸手怀中,摸出了一只金元宝,金锭上指痕了了,大声道:“天下豪杰共见,害我俞三哥之人,便是在这金元宝上捏出指痕的少林弟子。除了少林派的金刚指力,另有哪一家、哪一派的武服从捏金生印么?”
沈鱼闻言,摇了点头:“大师谈笑了,方才你派弟子说我五叔杀了龙门镖局之人,亦是不信我等解释,现在这话,意义但是我武当的信誉不如你少林?”
莫声谷道:“长辈怎敢不信大师之言?只是世事情幻,是非真伪,常常出人意表。各位只道那几位少林高僧伤于我五师哥之手,我们又认定敝三师兄伤于少林妙手的指下,说不定其间另有隐蔽。以长辈之见,此事该当从长计议,免伤少林、武当两派的和蔼。倘若莽撞处置,将来本相明白,徒贻悔怨。”
却见一旁沈鱼忽的站了出来,接口道:“空智大师晓得我太徒弟短长,倒是有自知之明,不过以我太徒弟辈分,与几位比武,到时几位输了,不免有人说我太徒弟以大欺小,不如如许,本日参加众位只怕大多是为了谢逊动静而来,择日不如撞日,干脆直接画下道来,你我两边以武较技,各出三阵,比上三局,三局两胜,如果本日我武当败了,这谢逊动静天然奉告诸位,如果胜了,还望诸位今后莫要再依此事来找我武当费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