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慈点头道:“你在敝寺这很多年,竟然将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的‘韦陀杵’神功也练成了。但河南伏牛派那招‘天灵千裂’,以你的身份武功,想来还不屑花工夫去练。你杀柯百岁柯施主,使的才真恰是家传工夫,却不知又为了甚么?”
叶二娘和虚竹都不敢动,不知他另有甚么话说,却感觉他手掌越来越冷。叶二娘大吃一惊,伸手探他鼻息,竟然早已断气而死。
“啊……弟子在。”
慕容博哈哈大笑,大拇指一竖,说道:“老方丈了不起,了不起!只可惜你明察秋毫之末,却不见舆薪。鄙人与这位萧兄躲在贵寺这么多年,你竟一无所知。”
虚竹反应倒还算快,不过他一时明显没适应身份的窜改,在玄慈面前非常拘束。
本来,玄慈竟是留了一口真气,此时已经自断心脉而死。
沈鱼天然不会惊骇慕容博的威胁,当下淡淡道:“大师可知,这姑苏慕容氏的来源?”
嘿嘿一笑,身子微侧,一拳打向身边,沛然气劲直直荡开两仗不足,这般力量,实是神功不凡。
玄难不由叫道:“韦陀杵!”声音中充满了惶恐之意。
接着,倒是出人料想的身子一震,右掌运劲一拍,直直拍在虚竹的头顶。
自被沈鱼点破了自家身份,慕容博对前面的事情就有了预感,他枭大志性,倒也不至于沉不住气,听到玄慈这番话。
虚竹自不会违背玄慈号令,当下昂首看向玄慈。
玄慈缓缓点头,叹了口气,说道:“明白别人轻易,明白本身甚难。克敌不易,降服本身心中贪嗔痴三毒大敌,更是艰巨非常。”
慕容博道:“老方丈,念在昔日你我订交多年的故交之谊,我统统直言相告。你另有甚么事要问我?”
玄慈说着,脸有悲悯之色,又道:“我玄悲师弟曾奉我之命,到姑苏来向你叨教此事,想来他言语当中获咎了你。他又在贵府见到了多少蛛丝马迹,猜到了你造反的企图,是以你要杀他灭口。却为甚么你哑忍多年,直至他前赴大理,这才动手?
说着,竟是跌坐到了地上。
倒是萧远山父子,有些不太明白沈鱼的意义。
“师兄,你这是?”玄难倒是难了解玄慈的作为,不由出声扣问。
叶二娘此时见玄慈如此,也顾不得四周的人了,忙的扑了过来,至于虚竹,此时也回过神来,只是他武功不精,还不明鹤产生了甚么,看到玄慈一脸衰弱模样,只是面露焦色,却不知该说甚么。
玄慈也没反对,道:“那柯施主家财大富,行事向来谨慎谨慎。嗯,你招兵买马,积财贮粮,看中了柯施主的产业,想将他收为己用。柯施主不允,说不定还想禀报官府。”
听得此生,在场世人也才反应过来,对玄慈行动都是不解。
玄慈伸脱手去,右手抓住叶二娘的手腕,左手抓住虚竹,说道:“畴昔二十余年来,我日日夜夜挂念着你母子二人,自知身犯大戒,却又不敢向僧众忏悔,本日却能一举摆脱,今后更无挂罣惊骇,心得安乐。”
叶二娘株突然色变,叫道:“你……你……如何舍我而去了?”说着,俄然身子一震,伏倒在玄慈脚边,身子扭了几下,便即不动。
“师兄!”
玄慈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看了看地上尚未回神的虚竹一眼,浅笑道:“师弟,我身为方丈,犯了大戒,已不该再回少林了,今后少林便由你来看顾了,至于我这孩儿,便由他本身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