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捏着碗底的手举在他面前, 何歧明不得已停下了行动, 终究拿眼往下撇她。
热乎乎的,黏稠的。
“你不是发热了。”她背过身,在桌子上筹算重新烧水。
“何歧明是阿姨的儿子,今后你们都是要在一起糊口的,不管你们小孩子之间闹了甚么别扭,你比他大了两岁,是姐姐。”
手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手臂,太暖和了,何歧明不自发地收了身上的尖刺,垂垂放松了身材,闭上眼睛。
连续坐了三个小时,一停下来,禾苗就感觉嗓子干枯地短长,站起来,筹办下楼去倒水喝。
又不是真的是亲的。
禾苗忍不住内心要骂脏话,如果不是柳妈在中间,她现在已经气得跳脚了,现在又只能难堪地笑了笑,眼睛微红,小声说:“弟弟是真的不喜好我啊……”
“放心睡吧。”
因而他又说:
他不安地动了动,仿佛听到了她的声音,想要展开眼睛,一时之间却又做不到,只能吃力地喘气。
他实在内心很清楚, 实在是禾苗真的乖乖从他房间里出去了,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就仿佛心底里完整方向阿谁叫蒋宸的男人,这才使他真的暴怒起来,把房间里的东西都摔得稀巴烂,等沉着下来后,又不得不哈腰把扔到地上的东西重新捡起来。
禾苗悄悄推了推他,唤他:“何歧明?”
何歧明脸上一副无所谓的神采,用手转开瓶盖,然后一口气喝了三分之一,径直忽视了她,回身就分开了厨房。
房间里只开了一小盏黄灯,浅浅的,淡淡的,照亮角落。
他感觉本身有点哀思,却又可贵在别人面前卸下假装的傲慢,透暴露些许的无助,他悄悄说:
“你来干吗?”
有哪点说得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