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着侍女的小腰上了楼顶,梯门一开,正迎上绿珠明丽的笑容。
“家主前次还问,年前您新纳的那房小妾究竟如何,合分歧您的情意?”绿珠边走边说道。
“你看,我说他不敢他就是不敢,好侄儿,你倒是过来扶老朽一把呀。”高士廉笑骂道。
崔氏在前朝为官者甚众,故旧姻亲更是遍及天下。现在更是财气亨通,搭上了孟家这尊大财神,名下财产无数,个个都是日进斗金,得这个天下第一,本色名归。
“老朽看得出来,又能如何,你倒是说说,不以尚姓为原则,那要以何为准?总不能天马行空,胡说八道吧。”高士廉双手一摊。
三省六部中,起码有一半是他们的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到时不好结束,高士廉必定要当这个替罪羊。
孟凡把册子丢在茶几上,迷惑道:“圣上可有甚么明白唆使?”
这山东士族们被排到了前面,如果闹起来,朝廷还真有些发怵。
要如何化解山东士族的执念?那还得从山东最大的士族崔氏身上找找冲破口。
“你二叔这回可肇事了。”高士廉端起茶杯,故作深沉的说道。
“不敢,当然不敢,表叔驾到,小侄有失远迎,望请恕罪。”孟凡在楼里听到故乡伙和绿珠他们的嬉笑声,亲身迎了出来。
这里贸易富强,因为天香楼和几座都城驰名的青楼的原因,坊墙已经被裁撤,与东市连成了一片麋集的贸易区。
“如此大事,天然晓得。”孟凡接过氏族志。
“不是他另有谁?恐怕他到现在还不晓得呢。固然他与陛下一墙之隔,但民气隔肚皮,他那里晓得,陛下内心对他,现在那但是深恶痛绝。”高士廉咚得一声,把茶杯重重的拍在了桌上。又用从袖子,抽出了那册氏族志,递给孟凡。
孟凡下了台阶,遣走了侍女,和绿珠一起,搀着高士廉肥胖的身子上了台阶,进了天道楼人字阁。
“那你可晓得,现在的天下第一士族,是哪一支?”
他不信赖,凭高士廉宦海几十年摸爬滚打,会看不出陛下的真正企图。
“这是哪阵风把您老给刮到这里来了,您老但是有些日子,没来我们天香楼了,家主可一向挂念着您呢。”绿珠款扭腰肢,上前来殷勤的扶住了高士廉。
高士廉道:“陛下新近让老朽及岑文本等人编了一本氏族志,这你可有所耳闻?”
在茶馆内安设了表叔,绿珠笑意盈盈的退了出去。
“博陵崔氏啊!”书还没翻开,孟凡便淡然说道。
高士廉方才收拢了脸上奉承的笑,正色道:“贤侄啊,你叔叔此次但是碰到困难了。不然也没心机亲身跑到你这天香楼来喝茶。”
只是,如果真按陛下的旨意办了,没能调和好上面士族的干系。最后闹到陛上面前,陛下誓必还是要拿他开刀。
“嗯。”故乡伙伸手捏了迎宾侍女的嫩脸一把,眉看眼笑。
“禀国公爷,家主在天道楼,婢子这就带您上去。”
“表叔是个大忙人,小侄岂能不知?只可惜我这里不是青楼,不讨表叔喜好,要不表叔还不把我这门槛踩断。”孟凡打趣他道。
“哦?请表叔示下,侄儿洗耳恭听。”
孟凡蓦地一惊,才明白过来。
如果有人能劝服崔氏,让他们不要没事谋事,质疑陛下的“尚官”原则。前面几姓天然不敢多话。
“如此以来,既搀扶了皇室与外戚,又调和了门阀间的鸿沟,照顾了士族门阀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