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突厥北方诸部,见突利可汗降唐,共推薛延陀部落酋长夷男为真珠可汗。东突厥改朝换代,完整离开了突厥王庭的统领。
“由此三大祸害,还请陛下三思。”
“其三,去岁大灾刚过,百姓户无余粮,军中粮草不济,雄师出征恐难耐久。若不能一举荡平东突厥,将使数十万雄师身陷险境,进而危及长安。”
“来年?如此大好机会,你叫朕等来年?朕等这一天,真可谓望眼欲穿。你晓得朕常常想起渭水便桥之辱,有多少次在睡梦中俄然惊醒吗?现在突厥王庭痛失一臂,突利更是投降我中国,这类时候不出兵,莫非要比及颉利把东突厥再一步步蚕食归去,我们再出兵不成?”
唐军顺势陈师西面,颉利唯恐大唐军队攻击突厥王庭,在获得小胜以后,只得班师回朝。
李世民深思半晌,走到沙盘前,一拳重重的打在漠北的地盘上,激起一片沙土。
李世民非常气愤,倒不是对李靖有何成见,实在是等这一天,等得太久,生恐再生变故。
只听李靖说道:“不敢欺瞒陛下,两年荡平突厥的谈吐,并非出自微臣之口。而是丰县男孟凡的结论。不过,微臣觉得,丰县男所言,句句振聋发聩,不由得微臣不佩服。因此才敢转呈陛下。”
李世民蓦地窜改头,一双龙目瞪着李靖道:“莫非我大唐将士,在卿眼中,就如何不堪一击?”
李靖躬身道:“微臣无能。陛下为突厥兵患夙夜忧思,不得安眠,微臣之过也。微臣请陛下惩罚。”
“另有,突利那老东西,虽说降了我大唐,朕也赐了他亲王尊号,他却并不肯到长安来居住。谁晓得他甚么时候,降而复叛。依卿之言,突利一日不来长安,我朝便一日不能进兵。就这一条,也不知要等多少年才气实现。”
“哦?”李世民闻言,眉头又忍不住皱了起来,冷眼看向李靖道:“你说说,朕倒要听听,此时为何不能出兵。”
“药师,迩来战况,你如何看?”
“好,”李世民大喝一声,起家说道:“好一个天时天时人和。没想到孟卿对兵戈也有这般体悟,让他在内里做个清闲散人实在是太华侈了。朕决意找个日子让他入朝为官。”
“哦?这小子又有甚么别致结论,朕倒想听听。”李世民饶有兴趣的望向沙盘,侧耳聆听。
临湖殿东便阁内,李世民站在沙盘中间,头也没抬的问道。
“其二,兄弟阋于墙,而能外御其辱。若我们现在顺势攻打东突厥,刚西突厥必定来救。到当时二者结合,前嫌尽弃。此前诽谤之计所换来的大好局面,将会荡然无存。我朝得不偿失。”
李靖的话,固然不好听,但句句都在理上,没法辩驳。
一晃半月畴昔,大唐北部边关传来战报。
“陛下居关中之地,八水绕城,三山拱卫,可谓易守难攻。而突厥人居于草原戈壁,一马平地,无遮无拦。陛下天生便占有天时。”
李靖道:“若今岁出兵,我朝必败!”
“现在只待天时,便可挥军出关北上,当时三才兼备,定可无往倒霉,所向披靡。”
李靖道:“陛下神机奇谋,对突厥人的脾气体味得极其透辟。现在东突厥已是一盘散沙,名存实亡,不敷为虑。陛下来年,只需挑选一个黄道谷旦,出兵北上,必可一举荡平突厥,永绝后患。”
“天时,人和朕都有了,就差天时?有粮就有天时?军粮可不全等着这小子购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