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宗部大败吐谷浑,唐军首战得胜,士气大增。
点卯已毕,诸将皆至,唯独少了利州刺史高甑生部。
吐谷浑军一战即溃,远遁西北,使诸道总管始料未及。
西征军中军大帐,李靖高坐主位,诸将摆列摆布。
李靖怒极反笑,瞪着高甑生道:“哦?高刺史公然神机妙想,晓得我雄师不日必将还朝,真是用心良苦啊。”
众将都觉得,马匹无草,决然难于长途奔袭。
“谢主帅不杀之恩,谢主帅不杀之恩。”高甑生捡回一条性命,欣喜若狂。
“主帅容禀,末将听闻吐谷浑远遁戈壁,尽毁牧草。猜想雄师不能远行,不日必将班师回朝。是以,便令我部提早清算了行装,方才率部前来。”高甑生对劲的说道。
候君集道:“吐谷浑人深切漠西茫茫戈壁千里之遥,我军若此时追击,马无草料,士卒怠倦,必然不能悠长。一旦雄师堕入险地,必成强弩之末,被吐谷浑人拖入死地。是以,末将觉得,不如等春草初生,马有草料之时,再次追击。这段光阴,士卒也可获得充沛的补给和疗养,届时雄师再图西进,定可确保万无一失。”
“哦,本帅不过是巡营,路经此地,前来看看。孟参军在营中,可还住得风俗?”李靖体贴的扣问道。
干草烧毁,青草还没有抽芽。唐军的马匹无草可食。
李靖愁眉不展,偶然歇息。便提着宝剑,带着个小校,亲身前去巡查大营。
孟凡拱手答道:“多谢主帅体贴,孟某统统安好,不劳主帅操心。只是不知雄师何日开赴,与吐谷浑决一死战。神机营的兄弟们,个个可都争着要立军功。”
“请主帅宽恕高将军。”众将官一同进谏。
孟凡听闻李战神亲身拜访,不敢怠慢,仓猝起家,迎出帐外,躬身道:“末将拜见主帅,不知主帅此时前来,有何要事?”
目睹中军侍卫冲进帐中,便要拖走高甑生。
他倒想撤兵,班师回朝。可雄师劳师远征,仅仅只获得了这么一点芝麻绿豆般的战绩,归去后,本身有何颜面再见陛下?
措置了高甑生,李靖道:“再有轻言退兵者,定斩不饶。”
李靖大怒,斥责道:“来呀,将此人带上来。”
堕入如此两难之地,也还是他军事生涯的头一遭。
“追则艰险万分,虽有胜算,但愿迷茫。不如缓图,方为上策。”李道彦拥戴候君集的观点。
前锋大将李道宗闻听此言,急道:“末将觉得不成,要追目下便追,本日不追,来日悔之晚矣。现在吐谷浑已成惊弓之鸟,望风而逃,据我军火线探马来报,西进之地上,吐谷浑标兵早已绝迹,君臣相离,父子相失,此时追击易如反掌。我军粮草补给不易,若此时不追,待吐谷浑人缓过神来,再图进取必定困难重重。”
不一会儿,高甑生进内来,拜倒在地,拱手道:“末将来迟,望主帅恕罪。”
“主帅饶命啦,末将再也不敢了,末将再也不敢了。”
这时,帐外标兵俄然来报,利州刺史高甑生求见。
“主帅过奖了,本将不过是未雨绸缪,免得临行时慌乱……”
李靖心中沉闷,一拍长案道:“本日就临时议到此处吧,各位好自衡量,明日定要做出个定夺来,退下吧。”
李靖乌青着脸,责问中军司马道:“高甑生安在?”
高甑生冷不丁被打断话头,吓了一大跳。
候君集出班禁止道:“且慢,雄师未胜,先斩大将,于军倒霉。请主帅三思。末将恳请主帅临时饶了高甑生性命,让他带罪建功,未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