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心中的焦心,终究退去了几分,远远的带着两个小寺人,跟在贤人与皇后身后,向后园走去。
一贯拘束如他,本日却能瞥见这番风景。李世民会心的笑了,问道:“咬金那长季子,有没有奉告你们,为甚么不请朕啦?”
“兄长不是放纵之人,只饮一盅便浑身酒气,想必那酒定然非常浓烈。”长孙皇后笑着问道。
说着,长孙无忌由怀中取出一卷画纸来,递给王德道:“陛下请看,这就是那位孟小郎君给微臣画的画像,微臣想,陛下一贯广纳贤才,咬金他们也感觉,此等贤才晾之于长安城外,暴殄天物,是以臣等想请陛下量才任命,不使明珠委于灰尘,宝剑藏于暗匣。”
“皇后娘娘明鉴,此酒名唤留客住,是长安东郊灞城镇孟家酒楼出产,甘香四溢,辛辣非常。恰好又入口绵软,真可谓绵里藏刀,图穷匕现。初饮一口,只觉辛辣非常,胃内暖乎乎的舒坦。继而浑身血脉贲张,面红耳赤,直觉有使不完的力道。实在是百年可贵一遇之佳酿啊。”长孙无忌酒劲上来,不觉沉醉,话便多了起来。
“陛下这么活力,多数是阿谁宿国公吧。”长孙皇后猜道。
只听长孙无忌道:“臣只饮得一盅,本觉得不碍事,没想到此酒如此性烈,乃至于此,让陛下和皇后娘娘见笑了。”
“还是你懂我,走,他们都去喝酒,不睬我们。我们伉俪也该本身找些乐子。我那边另有几桶安眠国进贡的三勒浆,我陪皇后去园子里坐坐。”
只是安眠国离唐土万里,一桶三勒浆运往中土,便是天价。平常百姓天然是无福消受。就算是皇亲国戚,也鲜少有人能尝到一口正宗的安眠果酒。
“既然本日陛下兴趣正浓,那就叫兄长出去吧,也尝尝安眠国的三勒浆。”长孙皇后笑道。
李世民嗔怒道:“你还笑得出来?你晓得明天是谁的生辰吗?”
“罢了,本日本是休沐,这又是家宴,辅机就不要多礼了。王德,快给辅机搬把椅子过来。既然醉了,就该在家好好歇着,也没甚么大事,你如何又来了?”李世民笑着说道。
“臣妾谨遵圣喻。”长孙皇后盈盈一礼,便携着李世民的手,出了承庆殿。
“知我者观音婢也,就这咬金那老东西,生辰宴竟然不请朕,实是白费了朕的一番苦心。朕把他当兄弟,他却把朕当天子。”
李世民与长孙皇后渐渐行来,等二人来到园中的承露亭上,亭中的石桌上,早已摆上了玉液美酒,以及各种好菜鲜果。几名宫女在旁服侍着,轻风习习,将一池净水上的荷花香气阵阵吹来,闻之令民气醉。
王德喜上眉梢,紧走两步,跟了上去,躬身说道:“启禀大师,国舅爷返来了,现正在宫门外等待传召。”
李世民拉着皇后坐下,深吸一口夏季清爽的氛围,精力顿时为之一爽,就把刚才的郁结心境,吹得茫然无存了。
李世民闻听此语,就有些不欢畅了,板着脸说道:“观音婢,你甚么都好,就是这点,太拘束。本日我们是家宴,我请我的大舅哥来喝两杯酒,还要听他mm唠叨个没完,我这表情能好吗?”
二人正满脸笑意的咀嚼着鲜美的三勒浆,就见长孙无忌在一个小黄门的引领下,远远的向着这边来了。
长孙无忌摇摇摆晃的步入亭中,拱手道:“微臣拜见陛下,皇后。请恕微臣失礼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