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我执意要带兵驰援裕州,不为救裕州,也不为击败闯军导致两边分裂,而是为了让闯王看到,我赵当世及赵营与人合作,从不平膝。”
“可......”
赵当世点头道:“老君铁顶之会时,闯军当然勃勃待发,毕竟体量尚小,前程未卜。我军已有范围,和他称兄道弟并无不当,可现在闯营生长之速恐怕连闯王本身也难以设想。坐拥如此泰山之势,你说,闯王另有闯王身边的鹰犬,会答应他卧榻之畔存在一个平起平坐的角色吗?”略略一顿,松松衣甲往下续言,“犯我赵营者虽远必诛,这句话不是说给咱本身听着痛快的,而是得让外人深深铭记在心。本日他进一寸,我退一寸;明日他进一尺,我就得退一尺。长此以往,如何有个绝顶?顾先生讲《六国论》的时候你也在场,当时你不是对此中一句印象深切吗,如何说来着?”
韩衮咧咧嘴道:“那倒不,部属还是有很多微末的朋友经常来往的。”
“主公的意义是,闯王想要借着此次攻陷南阳府,压我赵营一头?”
待见那大汉喘着气,将手上提着的脑袋抛在地上道:“不知贵军附属哪部?拯救之恩,周遇吉感激不尽!”
赵当世沉着脸道:“赵某驰援不及,甚是忸捏。不知孙大人身在那边?”
“那此次......”
“既是曹营,打就是了,这是闯王让出来的面子,不拿白不拿。”
赵当世神采一肃,稍有忧愁道:“机遇大不大,还得尝尝看才晓得。我现下就怕......就怕裕州城撑不到我们现身的那一刻......”
“是的,一支人少没见甚么旗号。一支人多,据标兵察看,内里打的是曹营的灯号。那支人少的正被曹营追逐,且战且退......或是官军。”马光春应道。
赵营兵马迈进裕州境内时落日已渐没西山。飞捷左、右营二千马军改过野县解缆,日夜兼程赶路近二百里,韩衮与马光春前后要求择地暂作休整,赵当世都没同意,直到此时天气趋于昏黑,实是人困马乏,他才命令寻了片富强的树林,偃旗息鼓驻军喘口气。
“恩,但愿是我多虑了。”赵当世长舒一气,“和能人交友,你若比他弱太多,绝难合作。就平凡人之间,不也是如许?”
赵当世先问:“从北来的?”
“周大人斩的是朱养民。”马光春熟谙曹营将领,辨认道,“罗汝才的得利战将现在只剩个李汝桂了。”
周遇吉听罢,朝赵当世拱拱手,拨马去了。当时虽已入夜,但二部马不断蹄,直向南行。到了半途,马光春忽而叫声不好,翻身上马。
韩衮感喟道:“这不出来的急,得空细说。”随即话语一沉,“再过三十里就是裕州城,我军只要到了那边,与闯军就算撕破脸了,主公......”作为赵营元老级别的军官,他是全军为数未几晓得赵当世与李自成之间密约的人。
“动员全军,出刀上马,静伺林中等待军令!”
天气灰黑,夜幕即临,赵当世靠在树下坐了一会儿,卖力核心探情鉴戒的马光春吃紧赶来,禀道:“主公,五里外来了一支兵马......不,当是两支......”
“正有此意。”赵当世点头称是,当即传令,“将追出去的兵马收回来,裕州不保,我军先回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