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寻瑜淡笑道:“我天然晓得。”并问,“马统领如何找到这里的?”
“这
马光宁惨痛道:“不错。约莫一个月后,我大哥便暴毙而亡。我大哥死前猜忌心甚重,除了我与二哥及嫂子吕氏,无人能近其身三步内。当时仵作验看过,只说是中风而亡,旁人自无多疑。我也信了这话很多年,没成想,缧绁中,二哥亲口承认,当时是他下的毒,乃充足砒‘霜,毒死五头牛都不成题目。”话到其间,哭声更切。
“李将军,你说水这东西,是硬是软?”傅寻瑜反问道。
傅寻瑜皱眉道:“这事你与我说了些,李将军也提了一些,但都还不敷以体味事情的来龙去脉。我细谛听来想来,你大哥身故前后,疑点甚多,很多没法置之不睬,以是我想明今后日,再去找你二哥一次,多少再得些动静来,体味更多才好定策。”
路中衡知素以体力绝伦著称、传言中三拳能打死一头老牯牛的灌三儿出身马家家仆,对马光春非常虔诚,以性命交托,如何这时会俄然脱手扼杀马光春,便问道:“马统领,刚才究竟产生了甚么事?”
灌三儿沉默垂泪,不发一语,李万庆上前将马光宁拉住,道:“人没事,马统领息怒。”
傅寻瑜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是以,在缧绁内,你二哥将这些都说给了你,自发愧对你大哥,求断念切下,才让灌三儿把他扼死,好还了这笔帐,一了百了?”
马光宁轻叹数声,将右掌按在桌面上,思忖很久,方道:“傅先生既然猜获得我来,必也猜到了我想说甚么。”说着,抬开端面带忧愁道,“先生晓得,我不顾存亡来到范河城,只为了救我兄长一命。但直到本日我才发明,关键我二哥性命的,不在你赵营,而在......而在我二哥本身。”
傅寻瑜尽力压抑住本身震惊的表情,问一声:“你二哥?”李万庆曾说过关于“马守应暗害马光玉”的流言,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当时傅寻瑜虽未全信,但也持保存态度。谁想马光宁此一言更加石破天惊,马光春弑兄之举确是他千万想不到的。
“对了,我等表示越是沉稳,马光宁心无所依,就会更加不安,要紧事也难藏匿。他又是本性急之人,做事打动所到,从心所欲......”傅寻瑜说着露齿一笑,“彻夜是马光宁最难过的光阴,我猜就是彻夜,他就该憋不住了。”
坐定以后,傅寻瑜道:“马统领,你有苦衷,但说无妨。其间只要你我,不必多虑。”
马光宁哭着道:“要我兄长有个三长两短,便要你们都雅!”
傅寻瑜赶快将他扶住,劝道:“何必行此大礼,折煞鄙人!”但是后续揣测有顷,肃声问道,“你二哥害了你大哥,你就当真能容下他?”
傅寻瑜闻言,想起当时在密林中李万庆的言语,心头一动。
李万庆皱眉道:“水?自是软的,天下至软莫过于水,凡是有些重量,都能透其而出。”
傅寻瑜等人苦笑着安慰他出了牢房,回到一墙之隔的库房内。路中衡与李万庆几次摸索,想从马光宁的口中套出牢房中二马扳谈的内容,但马光宁守口如瓶,一个字都不肯提。傅寻瑜给路中衡和李万庆别离使个眼色,他二人方才尽量压下了迷惑,不再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