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光宁听到这里,泪水再次盈眶,颤声问道:“那若一人长达两年都受此毒会如何?”
也不知是不是没了大哥的遗骨护佑。回到寓所的马光宁心如乱麻,展转反侧难以入眠,反几次复回想着白天与二哥的说话。进而又忆起数年前的各种旧事,既悲且愤,只觉兄弟相残的事产生在本身身上,运气之不公莫过于此。熬到拂晓,浑浑噩噩中做了两个梦,一个是少时三兄弟捕蝉戏水的欢愉光阴,一个则是两个哥哥别离化作厉鬼来本身面前辩论哭诉。大喊惊醒之下,情感已经靠近崩溃,乃至动了一死了之的设法。但是蓦地记起傅寻瑜那句“我必会
“稍等。”傅寻瑜披紧暖袍,起家走到书格边找了找,从中抽出一册书,面带欣喜,“城中兵士办事还算得力,我辛苦汇集来的册本都从营中运到了这里。”继而转回身,在桌案大将那册书翻开,挨页检索,不久边指边读,“凡服毒死者,尸口眼多开,面紫黯或青色,唇紫黑,手足指甲俱青黯,口眼耳鼻间有血出。甚者,遍身黑肿,面作青玄色,唇卷发疱,舌缩或裂拆烂肿微出,唇亦烂肿或裂拆,指甲尖黑,喉、腹胀作玄色,生疱,身或青斑,眼突,口鼻眼内出紫黑血,须发浮不堪洗......”
傅寻瑜抚掌道:“吕氏身在军中,即便难遵那些关乎贞德守节的清规严律,但夫丧未满就另投新怀,往昔马统领口中她那些贤能淑德都去了那里?马统领莫非不感觉奇特吗?”不等马光宁回应,往下说道,“若非勾搭已久,如何会这般快就打得炽热。要我说,马守应与你大哥中缓毒脱不了干系。吕氏居内,马守应居外,本伶仃行事都难有成算,可一旦他俩联手,害你大哥倒并驳诘事了。”
傅寻瑜放开他,说道:“你之前提起,回营中除了你二哥与马守应,另有嫂子吕氏有机遇伴在你大哥摆布。伉俪干系不比凡人,起卧寝食都密不成分,这上马钱子毒的凶手照此猜测,吕氏最具怀疑。”
马光宁哭泣道:“大哥一死,军中诸事,都受马守应和二哥把持,有他们在,何人敢提出质疑?就这些年来,回营中也没人再敢提此事半句,况乎当时!”说着怒眉忽竖,起家拔出腰间佩刀就往外走。
马光宁寂然道:“这么说,二哥他所言,都是真的。”
马光宁听罢,抬头哀嚎一声,遽而蹲地捂头痛哭出来。
傅寻瑜大惊失容,与牛寿通一齐抢上前将他抱住,急道:“马统领要做甚么去?”
马光宁尽力回想了一小会儿,回道:“面色紫黑,与庙里的天王甚似。浑身泡肿,较之往昔足足大了一号不足。”
马光宁惊奇道:“这是?”
傅寻瑜便道:“几日前在密林中,李将军曾言,你大哥亡故后不久,马守应便娶了吕氏过门?”
“傅先生......牛......牛大夫......”落魄着的马光宁早没了往昔飞扬放肆的本性,言语恭敬,将二人请入房中。
“一定。”傅寻瑜忽道,言讫的同时也惊奇于本身态度的果断,“即便说的都是真的,他也许还遗漏了一些事......”
“这是沉香木?”傅寻瑜疑问道。
马光宁切齿悔恨道:“撒开手!我这就亲手杀了二哥那牲口。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爱到了最后,他还是瞒我。当初我就迷惑,大哥数十年来都以仁德示人,如何俄然就变了。本来都是他暗中作怪,毒我大哥,捏造出一番假象。杀人诛心,好不残暴!不杀他,我枉为马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