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赫闻“军令”二字,岂敢回绝,轻叹一声道:“全凭主公叮咛。”说完,先去赵当世屋中将门窗都细心查抄一番,而后才悻悻辞职。
那二民气机颇专,周文赫悄悄翻开屋门,闪出到草垛后也未引发他俩的重视。
看着史可法扶栏下楼,苏、赵二人相对沉默。少时,赵当世笑起来道:“江北多事,抚台大民气系军民,是我等表率。”举起酒杯,“来,苏兄。”
赵当世与华清固是情浓,但到底没跨过男女大防那一步,一贯分屋睡。凡是邓龙野与满宁住一屋,住华清隔壁。赵当世聘请周文赫同屋而眠,周文赫则以为主臣有别不能僭越,对峙分屋亦住赵当世隔壁,现在到了怀宁也是一样。怀宁这堆栈粗陋,客房一半在主楼内,一半在院落中,华清与赵当世别离住在主楼与院落。但是比起另两人能够相互共同,高低夜轮番值守,周文赫一小我在夜间只能彻夜保护,养精蓄锐端赖白日行舟路上抽暇打盹罢了。赵当世把他当兄弟谅解,不止一次劝他无需这般一丝不苟,但周文赫常常口头应诺,到了夜晚还是彻夜达旦从未松弛。赵当世感其忠勇,今后亦未几说。
“全凭苏兄安排。”
苏高照点着头道:“与史抚台本日相见,心上事就算都了了。”两人喝着酒,大略谈了谈一起上的见闻,史可法的事倒是绝口不提了。
二人喝喝聊聊,直到望江楼闭门送客。兴趣未尽,就由苏高照做东,转场至商行下休宁分号处持续喝酒叙聊。
也不知过了多久,迷含混糊间,周文赫突听到后院里仿佛有动静。多年来的警悟促使他刹时醒了过来,但是屋外黑魆魆的一片,仿佛并无异状,想来大不了是耗子野猫之类的走动罢了。可随即他就感到不对劲,只听得院落中“咯吱咯吱”的响声时断时续,模糊像是人行走的脚步声。那声音虽说很轻,但周文赫仍然信赖本身的判定,起首想到的便是进了贼。
首府治下何人如此胆小包天?周文赫翻身起床,扯过袍子披上,提起腰刀,摸黑着悄悄走到屋门,透过门缝谨慎翼翼地向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