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他啊。”马绍愉脑海中蓦地闪过一个恍惚的人影,但神采顿时暗淡了很多。
赵元亨讶然道:“可他是陈公的故交好友啊!”
赵元亨踌躇道:“二楼另有伴当在......”
“多谢张兄,正有此意。”陈洪范点头拱手,与赵元亨翻身上马,“张兄不会有事吧?”
那几个百姓听得真是顺军,刹时温馨了很多,再没了聒噪。那胆小的四下看瞥见无人吱声,便道:“小人不敢胡说八道,吴爷大兵去了那里实不知情,只晓得是向东去了。”
陈洪范笑笑道:“陈某老迈龙钟早不堪用了,心想摒挡完北京的事,就下野择一山川雅境,安度暮年罢了。”
“几日前便传闻吴三桂已经从山海关解缆,如何说本日也该到丰润了,如何毫无踪迹?”赵元亨挠着头道,若说数百数千人行军另有能够错过,但吴三桂军队数万,行动起来阵容浩大,不成能擦肩而过。
张家玉见状,也赶紧放下茶杯,拱手道:“失礼了,先走一步。”
陈洪范与赵元亨两骑一起疾走,沿途撞见很多巡查的顺军,陈洪范老练,不但不害怕,反而横冲直撞,大声叱责。顺军范围本就庞大,沿途和入北京又收编了很多兵马,行伍之间大多陌生。现在戒严时节,大家循分守己,俄然出来陈、赵两个肆无顾忌的异类,顺军只觉得是军中大将有急事赶路,乃至还纷繁遁藏,那里想获得陈洪范实在虚张阵容。由是两人仰仗一股子胆勇,愣是从顺军云集的北都城顺顺利利逃了出去。
张家玉点头道:“马绍愉带人来找不到二位,受惩罚的是他,我不会有事。”
张家玉却面色不豫道:“大顺天子是没把吴家如何,但他手底下那些丘八可没那么遵纪守礼。马公能够不晓得,前日风传,刘宗敏登门吴家,张口索要白银二十万两,限五日内凑齐,不然就要亲身脱手搜括。吴家高低受此一吓,即使还没等来刘宗敏脱手,到底是镇静的。”
“莫非吴三桂临时改道了?可他要去北京,这是比来的路,还能改去那里?”
两人出得外城,不敢停歇,持续向东南奔驰,从早上直跑到天气将暗,远近数里不见顺军踪迹,方才慢了下来。找个百姓扣问,却已在北京东面的通州境内。当夜在通州借宿,两人苦衷重重,一宿未眠。
“啊?”局势瞬息急变,赵元亨一头雾水。
陈洪范勉强笑道:“故交算得上,好友算不上。人生活着一辈子能得几个好友,如何着也落不到他头上。他此人我清楚,私心极重,存亡关头,越是他这般的熟人就越是伤害。此去必定要直接去顺军处告密我。我们本日不走,今后再也走不了了!”
赵元亨道:“可据我所知,大顺给唐通都犒赏了百万钱犒军及封侯,吴三桂气力远在唐通之上,这么做是不是略显赏薄了?”蓟州总兵唐通本来受命设防北京西北咽喉居庸关,但当顺军到来不战而降。
“胡说,明显是天津!”
“顾不得他们了,你我随身包裹里另有川资可用,这就走!”陈洪范严厉道,随后快速叮嘱了堆栈掌柜几句,刚要出门,没成想劈面张家玉就来了。
马绍愉笑道:“此一时彼一时,唐通虽弱,但在居庸关归顺,使顺军入京之路通畅无阻,顺军能取北京,少不了他一份功绩。吴三桂虽强,只是迫于情势而降,并无尺寸之功,尚能封侯受赏,大顺算是很给情面了。”又道,“且大顺在北京追赃助饷热火朝天,只要有些油水的都要扒层皮下来,倒没把家财殷厚的吴家如何样,可谓仁至义尽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