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赵营兵马持续开赴,在午后以飞捷左营为前驱,沿着东北折向东攻入青峰镇空中。马元利、张国兴侧重戍守东面在扒石崖虎视眈眈的吴鸣凤、常国安两部,又给此前先到一步的飞捷左营堵截了与房县间的联络,自不会想到短短二日不到的时候房县已经易主,更想不到赵当世已经率军迂回到了本身的后背。
“非贵军错误。守城这几日,家父曾给襄阳、郧阳两府的老爷们各去信求援十余封,无一不是石沉大海。真算起来,纵贼者实乃他们,又与贵军何干。”
纵马驰入兵戈狼籍的西营营盘,赵当世头一句话便是大喊:“三鹞子首级安在?”他此次决意攻打青峰镇,一个很首要的启事便是要毁灭西营虎将“三鹞子”张国兴及其麾下五百精骑。打败了马元利没甚么好欢畅的,若能灭了张国兴,才是真正的大战果。
“不必了,我决定不归去了。”
飞捷左营一起冲过青峰镇西面诸多形同虚设的隘口,近暮时分突入青峰镇的平原坝子。西营兵仅白文选部下千余人守在镇西的桃花沟。韩衮长驱向前,飞捷左营的马军只冲了两次,白文选就已经溃不成军。韩衮服膺赵当世之前叮咛,没有贪追溃兵,也没有趁胜冒进,死守在桃花沟直到赵当世与侯大贵率无俦营李延朗、熊万剑二哨达到——此时,青峰镇的西营兵才方才反应过来。
“你军属谁家?熊大人吗?”郝鸣鸾横枪问道。
杨招凤一惊,问道:“这是何故?”想了想道,“献贼势大,若公子想凭一己之力为父报仇,恐怕行之不易,徒然送了性命。”
“你杀不出来。”不远处,一匹战马踏着小碎步渐渐行来,顿时的紫袍骑士冷冷道,“这里的贼寇不过九牛一毛,我们是刚巧遇见献贼本人罢了。再往里闯,流寇遍及全城不计其数,一旦陷出来,便再也走不脱了。”
待在金牛寺的赵当世也很快得知了房县的变故,七里匾的晨雾未散,一千无俦营兵士已经到达,与飞捷左营相合。房县县城既落入贼手,张献忠与罗汝才再不会守城,毕竟有着数万之众。赵营要强攻陷来,难度过大。赵当世当机立断,不往县城进步,而转向东北青峰镇,直接进犯占有在那边的西营兵马。
郝鸣鸾红着眼恨声道:“贼寇入城,先节制了各门并表里要隘。献贼为了缉捕我,率轻兵相追,但身后另有马步贼数万。眼下县城高低满是贼寇,入城只能是自投坎阱。”说着,对着崔树强尸身方向拱一拱手,“这几位兄弟都是真男人,为救我房县而死,我佩服!”
黑蒙夜色下,睁目惨死的张四虎抬头朝天躺在地上,狰狞的神采仿佛还逗留在被刺死那一刹时的骇怪。鏖战中的西营兵先是数百精骑惊走,而后协战的千余马步也哄然四散。孟敖曹与胡可受二人各率马军回见韩衮,却见杨招凤正抱着崔树强残破不全的尸首泪如雨下。
韩衮等人听了均是一震,震惊过后忙施礼道:“本来是郝公子,失敬了!”又问,“公子但是从城中来的,不知城中景象如何,?”
“这位兄弟叫甚么?”
郝鸣鸾点点头,两人又聊了半晌,杨招凤道:“郝公子,我军来迟一步,有救得令尊......”
“唉,运气弄人。如果能暂缓一二日,等我营赵总兵引主力到了,想必令尊性命可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