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勇蓦地一惊，猛昂首道：“堵大人此言何意？”
华清出面，瞬息之间强弱易势。李成栋引亲兵百余夺路逃脱，郝尚久、阎可义等部将则十足被肝火中烧的兵士们乱拳殴死。
何腾蛟紧绷的心境稍平，道：“如此便好。左将军如许的忠臣，大明越多越好。”
“若非昌先生布策得宜，几乎令奸人得逞。”华清对他点了点头表示敬意，“可惜让首恶李成栋跑了。”
堵胤锡有些焦急，忍不住道：“如果左将军他们至心诚心，就本日拜见桂王亦无不成！”
随后，范都城正朔门翻开，白马素衣的华清如一道云彩纵马而出。所到处，兵士主动相迎，喝彩如雷。李本深并数十骑紧随厥后，一边庇护华清的安然，一边大声传话历数李成栋罪行并安抚兵士。不久以后，城外的躁动混乱亦垂垂止息。
昌则玉抚须道：“这件事特勤司那边正动手停止调查，估计从李元胤的口中能撬出有代价的线索。”
“此人是？”华清驻马凝睇那披头披发的年青军官。
此次兵乱罪在首恶李成栋及虎伥郝尚久、阎可义等，他们或逃或死，军队中初级军官与浅显兵士尽数赦免无罪。兵士们虽说推戴华清，但城外兵马狼籍，李本深还是提心吊胆，目睹大局已定，便立即送华清回城，指派了几名军官卖力后续遣归安抚军队的事件。
何腾蛟听了，与堵胤锡相对捻须，点着头道：“徐将军有此见地，我心甚慰。桂王若在场，必也会好好嘉奖徐将军一番。”接着道，“桂王即位，民气所向，天经地义。从大局考虑，德昌王临时称帝虽有僭越逾制的怀疑，但亦可算是在闯贼气势放肆之际给我大明臣民的一粒放心丸，其心可勉，功大于过。桂王仁厚，不肯我大明内部自相排挤，滋长敌势。拟去南京即位后，只要德昌王主动撤除帝号，则将封其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同心合力帮手我大明江山。”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楼外忽传清脆的铃响。徐勇咧嘴一笑道：“看来左将军到了。二位稍候，徐某去驱逐。”说罢，回身“登登登”小跑下楼。
“已在路上。”徐勇拱手答道，“虎帐距此地较远，赶过来也有些路程，还请何大人包涵。”
话音刚落，城内传来一声哭啼。华清心头一颤，仓猝看去，只见大道上停着一辆马车。从马车里钻出一名女子，那女子右手还牵着一名总角年纪孩子。
华清对昌则玉道：“昌先生，兵士的伤亡如何？”
华清怔道：“这如何行。他大义灭亲，可谓保全范京的关头，就算功不抵过，也罪不致死，饶他一命吧。”
“两边相加林林总总死了近千人。都是我大明、赵营的兵，我会把后事安排安妥的。”
徐勇躬身道：“自无差池。”
徐勇劝何腾蛟与堵胤锡坐下，说道：“二位少歇半晌，左将军他们马上就到。”
何腾蛟点头，目光移向窗外的江水。流淌的江水带着几叶轻舟，向着东方奔腾不息。他想，过了本日，桂王的御舟亦将列在此中。担当大统，开立新朝，只在弹指一挥间。而他，则是一个极新朝代的奠定人。
丰功伟绩，流芳百世。
“啊？”李本深瞠目结舌，觉得本身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