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臣另有两人。一人王应熊,以左副都御史、东阁大学士身份入阁;一人丁魁楚,以兵部右侍郎、东阁大学士身份入阁。
南京事定,张望局势的南安王郑芝龙之心亦定。他在蒲月尾以本身的宗子郑森为使,前去范京拜见弘光帝,表白忠心,更表福建归心。弘光帝亲热访问了郑森,温言安抚。更赐国姓“朱”,改名胜利,显现出实足的期许——这是赵当世一早安排好的,为的是进一步拉拢郑芝龙,让他果断态度,本待是调派使者册封,郑森既然本身上门,便顺水推舟做了。
北都沦陷局势难测,弘光帝应运担当大统,抚定民气。赵当世作为幕后推手,近三个月来在各地通过明争暗斗,慢慢安定了新朝权威。
目前河南安定,陕西局势大好,山西则进军如虹。东南既定,岂能缠足不前在此等情势下旁落自甘孤单。赵当世北伐,陕西是一起,山西是一起,另有一起便是南京。只等南京环境稳定,就将以左梦庚为帅,集结重兵渡江北上,沿途攻略两淮、山东及北直隶,郑芝龙的军队若能互助,如虎添翼。
起首毫无疑问,在南京对局势有着定海神针感化的钱谦益入阁,充首辅,任吏部尚书,进文渊阁。接下来,姜曰广入阁,任礼部尚书、东阁大学士。高鸿图入阁,任户部尚书,东阁大学士。这三人皆为东林党人,本来在南京职位名誉亦高。
“若非牧斋舍生忘死,为我等出头,以左梦庚之暴桀,我等恐难逃斧钺之难。”
当然,即便南京已在把握,赵当世仍然不会等闲放弘光帝去南京,果断实施天子与百官断绝的战略,起码现阶段如此——党争之弊,赵当世心知肚明,在当前军事为要的关头,毫不能容忍火线朝中呈现大的变故。不管立内阁、置百官,对赵当世而言都是稳定局势的手腕,天子若离开把握不受节制,那么成果势必将与他的本意背道而驰。
至于南京方面对没有天子的环境作何说辞,自有钱谦益卖力主持。
局势所趋,加上钱谦益跳出来领头指导众情,南京百官认清情势,冲突情感渐渐消减。自但是然,本就名重天下,又“临危救同道于水火”的钱谦益成了众望所归的首级。先是南京周边刘肇基、张天禄等部收到南京兵部的唆使,消弭了临战状况,觉得南京即将蒙受烽火的惶惑民气逐步安宁,而后弘光朝廷对南京官员停止了大刀阔斧的任免。
实际上,赵当世的确也有调郑芝龙的打算。
左梦庚与钱谦益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用武力将群臣震慑的同时又让他们看到了一线机遇——本来弘光朝廷的军头也不是不讲事理,到头来还是得仰仗南京官员办事。没人会主动往钉子上撞,特别是南京百官,说到底拥立桂王争的只是“好处”二字,但性命攸关之际,孰轻孰重自有分晓,更不必提现在败局已定,再病笃挣扎,好处别想捞着,只怕最后落得个赔了夫人又折兵亏蚀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