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薛抄向手掌心吐了两口干沫,喜上眉梢。
顺利冲进关城的薛抄大喜过望,跳到高处挥刀大吼。不但他,望着茫茫多无头苍蝇般惶恐的明军,御寨兵士一样战意昂扬。尾随进城的御寨兵士不断,潼关关城自上而下、从内到外顿时堕入庞大的混乱。
“照实说!”
杨招凤还没开口,又有两人摆布横拦,他们都是武官模样。左手边的那人一脸正色,却偷偷朝杨招凤眨了眨眼,不是旁人,恰是郝鸣鸾。
才到大门口,斜刺里数名明军侍卫扑将上来。薛抄后退几步,起手射翻一个,明军侍卫再逼,又给射翻一个。
半炷香畴昔,杨招凤转回院中,薛抄问他道:“如何了?”
御寨兵士连战连捷,一时候的心气全顶到了喉咙,大家热血沸腾,无一不是情感高涨。士气可用,薛抄心下甚喜,便分出少部分兵士驻防南水关,另带雄师队北出关卡,持续挺进。
薛抄站在门口,凝睇烈焰,任凭热浪劈面。其他兵士受不了这热量,他则毫无感受。
“在,在后院、后院书斋里......”
敌对权势间相互安插眼线本就是常态,何况外头杀声震天,防地全失,闯军真要缉捕本身,用不着辛辛苦苦绕这弯子。孙传庭只短短思忖半晌,即点头道:“那就有劳中间了!”说着一挥手号召其他人等,“走!”
“如何烧起来了?”刘宗敏眼睛都直了。
薛抄扯下包裹在脸部的白布,暴露狰狞的面貌,厉声道:“敢进一步,即死一人!”
“已在二里外!”
沿途不乏小股明军零散抵挡,但面对两千御寨兵士,都难觉得继。南水关四周阵势崎岖,御寨兵士久在山地作战,并不畏难,皆弃马步行,攀附如飞。
“薛兄你看!”杨招凤一指北面,只见这时因为关卡沦陷,本来很多在关内休整歇脚的明军兵士复又拥本向北。目光所至,山峦山脊间,攒攒密密点不清有多少溃兵。他们虽分离,但大抵方向不异,俱为潼关城关。
杨招凤点着头,反手扭住一个师爷模样的人,喝问:“孙传庭在哪儿?”
“立名立万就在本日!”
很快,御寨兵士们迅猛出林,摇旗号令着冲杀向南水关,半里地转眼即到。胆战心惊的明军不知来了多少追兵,望风而逃,南水关三个涵洞,此中两个本是用来通水的,此时现在也都是乌泱泱挤满了慌不择路的明军兵士。薛抄奋勇登先,手杀一人,一炷香不到的工夫,南水关便告易手。
杨招凤岿然不动,躬身抱拳,抬高声音道:“军门切莫见怪,鄙人不是贼寇,而是郧襄镇赵帅麾下。”
这中年男人本名王体忠,因避李自成之父李守忠之讳改成了现在的王体中。他本是山西生员,厥后受闯军裹挟投笔从戎,现任中营亲军权将军刘宗敏的旗鼓。所谓“旗鼓”,在闯军中为帮手将领统领军队的帮手,职位视主将而定,凹凸不一。刘宗敏在闯军中身份拔群,连带这王体中也很有权势。不过,较之大多数鲁莽粗鄙的闯军将领,王体中脾气和顺,待人宽大,闯军偶尔给御寨兵士拨付粮草兵械延期或是不敷,薛抄都是托他将事办好的。他也是薛抄在闯营为数未几看着扎眼的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