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帽一戴,侯大朱紫就变了,怒容顿释,刹时面沉如水,一撩蓝色披风,回身几步走到椅旁坐下,凝眉道:“凤子,广总管说甚么了,细细报来。”
“啊?”侯大贵讶然,“走转头路啊?”
广文禄亦道:“我等都为宁南王效力,说话不分里外。河南未平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军构成大多附庸军队,尚没能整合结束。比如许定国这老帮菜,老气横秋,本就是从怀庆遁藏闯贼跑过来的,现让他掉转头归去打闯贼,他定不乐意。若强行逼迫,届时只怕闯贼没打,我河南就先乱了,实是亏本买卖。”
“晓得了。”侯大贵故作平静点头承诺,但过了好一会儿,等不到偃立成与穆公淳接下话茬,没有体例,只能转头参谋,“两位智囊,如之何如?”
穆公淳羽扇轻点,算是附和。杨招凤有眼力见,亦忙不迭道:“对,这点小波折,总管还不是谈笑间就悄悄松松打发畴昔了。”
“何谓‘极好’?”
穆公淳道:“我军马军数量过半,步兵亦有乘马,连火炮也有马拉骡拽。真要急行军,放弃辎重轻装简行,闯贼即使是千里眼顺风耳,万难首尾相顾!”并道,“我们先攻陷卫辉府,然后把府城丢给广文禄,让他清算。他这支军队数量很多,刚好能够作为疑兵,替我们持续虚张阵容。闯贼要保住潞安府,必会出兵,我军正可在当时掉头。”
“他奶奶个熊!”侯大贵恼火地踹翻脚边的交椅,“才封个伯当上总军官,就人模狗样起来了?等他来,老子不打卫辉府,先把他给干了!吞了他的军队,看他还敢跟老子叫板!”
“总管,见到广文禄了!”杨招凤一上马,连口气也没顾上喘,快步流星走到中军大帐。面前侯大贵正与偃立成、穆公淳凑在一起研讨作战事件。
偃立成听到这里,呼口气道:“出色,千里转进,扯动敌势,令之顾此失彼。再因势利导,斗折蛇行,出敌不备,确切是扎踏实合用兵取胜!”
战略定了,杨招凤没其他事,先回军阵效力去了。偃立成看侯大贵如释重负嬉皮笑容的模样,忽而想到陈圆圆,心中一紧,摸索道:“总管,昨夜那陈氏......”
偃立成不答,给穆公淳使个眼色,表示这是你捅下的娄子,本身卖力。
“光拿下卫辉府又有甚么用?引来李闯,不还是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