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水路北上,是走海路吗?”金声桓问道。
世人皆笑,笑的启事却不尽不异。
赵当世给左梦庚委任是在篡夺南京以后尽快北上,清算两淮、山东等地,最后与其他诸路军队会师北京。左梦庚一丝不苟依言而行,通过两个月的时候,在新建弘光朝行政班子的共同下,将南京周边各军各营搜括一空,刘肇基、张天禄等权势均受其统制,盘桓在安庆、庐州一带的刘良佐亦率军归附。如此一来,左梦庚麾下兵力达到五万,三成多为赵营嫡派、三成为兵部直管、三成为附庸军,大抵保持着一个较为杰出的比例。
“实不相瞒,王爷自知此次出兵仓促,怕给诸位带来不便,已有定计。”
明朝立国之初定都南京,从南京出船与朝鲜来往的海路盘曲艰险,变乱频发。洪武五年朝鲜方面送一百多人来南京国子监就学,不猜半途都死于海难。朱元璋晓得后便钦定两国为安然起见,无需频繁来往。厥后等明朝安定辽东地区,与朝鲜的来往就多走辽东陆路,南京解缆的这条海路逐步无人问津。
从这个角度看,郑芝龙北伐,打的是为国规复故乡的灯号,但实际上还是为了自家谋生考虑。左梦庚等南京军队如果情愿合作更好,不肯意,他郑家拍拍屁股转头开船,自行其是,谁也管不着谁。
钱谦益看一眼内阁成员之1、户部尚书高鸿图,问道:“高大人,南安王若来,户部调剂度支最快需求多长时候?”
郑家固然富甲一方,财产却全为商贸,甚少实地实业,以是不免外强内虚。特别在养兵征兵这一块,只占有福建本地漳、泉一线的郑家根本可谓亏弱,粮秣军需都只能通过买卖购入,兵员更是完善。以是郑家大要上看上去拥兵数万、战舰千余,甚是唬人,但只能逞一时之雄,真要赶上耐战坚固的敌手,己方不管计谋纵深还是物质、兵员支撑都难以悠长为继,底子打不了耐久战。就拿老仇家红毛人来讲,其众在东南海面仅仅占有了台湾南部一隅地带,与更大的位于吕宋的据点有着千里长的补给线,郑家在福建隔海相望主场作战,竟然和他们交来回回相持了十余年愣是耗不过,只能时战时和,保持近况罢了。郑芝龙一想到这心头痛,寝息食难安。
郑芝龙微微点头道:“能到,从倭国解缆,不管去关外还是山东,都是可行的。但是鞑子的故乡在关外要地,船队一定能中转,最稳妥的线路当是从倭国的平户解缆,过对马岛先到朝鲜国的东莱都护府,再走水路或陆路去到鞑子故乡。”
“本来如此,从南京解缆沿江出海折向北,去山东登、莱本地,如果顺利,速率恐怕还在左侯爷之上。”钱谦益抚须缓言。郑芝龙这个主张很好,既具有计谋主动性,也制止了朝廷内部兵马之间的权力纷争。
郑鸿逵回道:“这个就无需诸位操心了。我郑家在海上经年,出海哪能不自备粮饷,真当那些大船巨舰的仓房都是安排?”
郑芝龙此次来,倒没有再穿奇装异服,而是头戴四方安定巾、身着淡蓝直裰,加上他白净少须的面庞,看着谆谆儒雅,直似南京国子监的司业。左梦庚与钱谦益并内阁几位高官在南京皇宫武英殿内与郑芝龙及其弟郑鸿逵会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