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文光发话,曾英只本事着性子坐下。刘之勃抚须浅笑道:“当日一别,与曾参将相见已隔近三个月。听闻曾参将领兵外战,大破献贼于合江县,可喜可贺!”
曾英答道:“军门放心,此等要事关乎全局,王总管自有主意。”
曾英开朗言道:“想来成都府城内的诸位大人没有不允的事理。”又道,“算起来,现在驻防府城表里的,只要镇元营总兵刘佳胤、南卫批示同知加升游击鲁印昌、倭陕教官连都司郝希文三支兵马罢了,且新兵多老兵少,护城一定全面。总管雄师兵强马壮,恰是雪中送炭。”
“两万人......”龙文光与刘之勃对视一眼。
“没事,顺口一问。”刘之勃笑笑,随后道:“成都府库储存赋税充盈,前两日和王爷提起流寇乱川的事,他也情愿大力互助官军御贼,迟早亦会拨发些赋税。这一块,曾参将无需挂虑。”双袖一抖,“只要能摈除流寇,保我四川承平,就倒库翻仓,都不会虐待了楚兵及其他各镇军将。”
“蜀王府?”曾英有些讶异,“王爷作东吗?”两年前张献忠与罗汝才结合入川,四川高低兵戈不休,当时四川又正遭瘟疫,斗米千钱,百姓捐瘠鬻子,端的是满目疮痍。可就算景象卑劣至此,蜀王朱至澍还是大修楼台亭榭,广采民女入宫欢乐,一派置身事外的模样,从无顾民顾政之心,如何当今俄然转了性?
“对了,曾参将,龙泉镇的两万军队里头,真正的楚兵有多少?”刘之勃忽而发问。
当下龙文光等复进堂去了,曾英往衙署大门方向走了几步,俄然想到本身的父亲几个月前受任去川西麻儿匝安抚司安抚本地土司,不知环境如何了,因而返身归去想问个两句。孰料才走到堂口不远,便听得堂内刘之勃的嗓声响起:“军门非要用这个别例吗?城门一闭,将他们饿死,岂不费事?”
几句话说定,两下相别,曾英只带了伴当几人,轻骑奔赴成都府城。
川北游离于四川巡抚衙门的统领以外本就让龙文光不快,短短两三个月不到,川东及川南大片地区又给赵当世的人马占有,且本地的一系列军镇皆唯湖广提督衙门马首是瞻的态度更让他光火。照此景象生长,能够预感,四川巡抚衙门很快就会成为一个驰名无实的草台班子。他被火线汲引,本来迟疑满志要干一番大事,目睹如许的成果,自是难以接管。
“赵当世,流寇出身,野心大于忠心。”
曾英点头道:“大功曾某愧不敢当,能破献贼,多亏了楚兵强大。没有楚兵,川东、川南等地局面想必早就难以清算了。”
龙文光旋即道:“献贼一日不灭,四川一日难定。楚兵既到,今后与我等联袂周旋献贼的光阴必定不会短。两军要同心,将帅间需得先结谊,坦诚相见才气相互依托。曾参将,你说是不是这个事理?”
曾英身材前倾,说道:“雄师远来,疲累交集,一需求尽早在府城外规定驻扎地区,二需府库调拨军粮犒军。”接着道,“献贼虽败,主力尚存,以其部连克重庆府城、泸州府城的环境看,仅凭我成都府城内的守军,恐怕难挡。今有楚兵互助,成都无忧。”
却听刘之勃连声叹道:“军门如许做,未免有些行险了。”
龙文光看出他的疑虑,解释道:“今时分歧往昔,献贼连破坚城,惨毒备至,若成都有失,蜀藩亦难保。唇亡齿寒,王爷洞见时势,自要以身作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