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当世,流寇出身,野心大于忠心。”
曾英开朗言道:“想来成都府城内的诸位大人没有不允的事理。”又道,“算起来,现在驻防府城表里的,只要镇元营总兵刘佳胤、南卫批示同知加升游击鲁印昌、倭陕教官连都司郝希文三支兵马罢了,且新兵多老兵少,护城一定全面。总管雄师兵强马壮,恰是雪中送炭。”
龙文光听了,哈哈一笑道:“曾参将这话说的在理。”
“蜀王府?”曾英有些讶异,“王爷作东吗?”两年前张献忠与罗汝才结合入川,四川高低兵戈不休,当时四川又正遭瘟疫,斗米千钱,百姓捐瘠鬻子,端的是满目疮痍。可就算景象卑劣至此,蜀王朱至澍还是大修楼台亭榭,广采民女入宫欢乐,一派置身事外的模样,从无顾民顾政之心,如何当今俄然转了性?
曾英答道:“军门放心,此等要事关乎全局,王总管自有主意。”
曾英不疑有他,道:“好,王爷操心了。”
龙文光发话,曾英只本事着性子坐下。刘之勃抚须浅笑道:“当日一别,与曾参将相见已隔近三个月。听闻曾参将领兵外战,大破献贼于合江县,可喜可贺!”
龙文光道:“楚兵的事,我几个都晓得的。却不知现在龙泉镇有兵马多少?”
两今后,王来兴率雄师在泸州府北连续登舟,沿中江溯水北上,路子富顺、内江、资县、资阳等地,在简州阳安关改行陆路,很快到达位于成都府城东南的龙泉镇巡检司。一起来,并未听闻西军流窜的动静,看来张献忠行事谨慎,虽霸占了泸州府城,但经合江县的一场大败,成心冬眠察看情势。敌不动我不动,王来兴与覃奇功等人已经针对西军安插好了应对战略,静观其变。
曾英身材前倾,说道:“雄师远来,疲累交集,一需求尽早在府城外规定驻扎地区,二需府库调拨军粮犒军。”接着道,“献贼虽败,主力尚存,以其部连克重庆府城、泸州府城的环境看,仅凭我成都府城内的守军,恐怕难挡。今有楚兵互助,成都无忧。”
龙文光十指交叠道:“楚兵至公忘我,连战献贼捐躯为我川事,实在感激不尽。雄师的赋税拨付一时半会儿难行,但我俩筹划明日在蜀王府丽春轩设席,先为楚兵的王总管等拂尘洗尘,一表情意。”
龙文光滚滚不断讲着,曾英瞠目结舌,只觉一颗心顿时如坠冰窟,倒是再也听不下去。悄悄摸出衙门,此时的他,竟是连本身父亲的事都偶然扣问了。
龙文光慎重道:“此言甚是,不过调拨赋税事关严峻,非一两日可行。我之见,不如先让楚兵等暂驻龙泉镇,等衙门里厘清的册簿再来府城不迟。最多五日,必有分晓。”
却听刘之勃连声叹道:“军门如许做,未免有些行险了。”
川北游离于四川巡抚衙门的统领以外本就让龙文光不快,短短两三个月不到,川东及川南大片地区又给赵当世的人马占有,且本地的一系列军镇皆唯湖广提督衙门马首是瞻的态度更让他光火。照此景象生长,能够预感,四川巡抚衙门很快就会成为一个驰名无实的草台班子。他被火线汲引,本来迟疑满志要干一番大事,目睹如许的成果,自是难以接管。
王来兴传令安营后找来曾英,对他道:“曾兄与龙军门等可了解?我军来此,可代为举荐。”早前的陈士奇确切成心与赵营合作,但新官上任的龙文光甚么心机可不好说。让家居成都多年的曾英去探探口风比较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