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当世御下严中有宽,比如侯大贵这一级别的将领,私底下留几个女人他向来都不会过问。但王来兴不一样,他眼里揉不得沙子,一想到本身掌管后营的同时仿佛是在帮侯大贵畜养欢狎用的滕妾,他就恶心作呕。要不是看在赵当世的面子,他恐怕早将饶流波这等轻贱女子大棒打出营去了。
昌则玉等人皆点头道:“现在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侯统制负担重担,不能半途召他返来,即便派人去了,等他返来想必也迟了。”赵当世边想边说,“也罢,还是那句话,有一难明一难,他那边,我过后再去安抚。”
王来兴点头道:“不错,侯统制将饶氏占为己有,也一向安设在后营,现在已搬去了北面建好的营房。至于蔻氏,则是从川中便跟着杨中军的。”
他俩自午宴罢,去了陈庄后园桃林义结金兰。陈洪范长赵当世甚多,为兄。结拜以后,二人干系更进一层,是夜同榻相卧、抵足而眠,畅聊了整宿。回到此时,赵当世谢了几句,没有其他言语,也就不再拖延,跨上马,再三拱手后率众告别而去。
“承蒙哥哥吉言,此后有所奔走,只需号召一声,做小弟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王来兴笑道:“有道是行行出状元。论搔首弄姿,狐媚事人,我看偌大赵营,她说第二,无人敢称第一。主公不晓得,后营有关她的风言风语,可向来都很多呢。她一出马,我包管左梦庚战不三合就得被斩于马下。”
动一步想三步,而每一步的根据,则来自丰富的谍报。左梦庚是配角,赵营将他列为重点研讨工具,与此同时,赵当世也没忽视其别人。就比如这个金声桓,现在在左良玉麾下是有资格独领一军的人物,赵当世对他一样有过体味。虽说没有推测金声桓会伴随左梦庚一起过来,但赵当世仍然很淡定。
王来兴嘲笑道:“他不肯又如何?营中公事莫非还比不上他那根驴货首要?”
翌日,未时一刻,在辕门外已苦等好久的赵当世等人终究在远处看到了灰尘飞扬。
及至营中,赵当世头一件事便是传来何可畏,要他立即筹办厚礼,调派伶牙俐齿之辈送往陈洪范与熊文灿处。此前虽已送过一批礼品,但赵当世仍觉不敷,赵营目前最最需求的就是宦海的媒介,现在既然陈洪范乃至熊文灿主动延揽,他赵当世也不成能自束高阁。赵营赋税当然紧巴,但赵当世信赖只要物尽其用,定能达到事半功倍的结果。
庞劲明昨夜因饶流波的事也没睡好,顶着俩黑眼圈嘲笑道:“部下弟兄探听到的动静,说是昨夜左大少爷欢宴过分,乃至于今晨起晚了点儿。待会儿等扳谈起来,且看他有甚么说辞!”
立在后边的徐珲弹掉脸颊上的汗珠,呸一口道:“甚么东西,让我们好等一个时候。就是他爹来了,也没这般拿大。”他比来旧疾复发,才愈不久,作为赵营一线将领强撑着身材跟着赵当世出迎左梦庚,这时候端的是又累又烦。
赵当世回道:“哥哥说那边话。小弟还得靠着哥哥、熊大人的多多庇佑。若无哥哥、熊大人照拂,小弟也只能是空中楼阁,难成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