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慎言呛声道:“公不见汉之窦宪、梁冀、何进,北周之杨坚,唐之杨国忠,宋之贾似道,此等皆皇亲国戚也。”
这一句话,就把方才还阵容夺人的张慎言一世人的气势打了下去。钱谦益以后,无人敢再接话,因为大伙儿内心透亮,再往这个方向谈下去,免不了触及靖难之变、夺门之变等本朝大失伦理纲常的忌讳事件。不说是否会落下个诽谤妄议先帝的罪恶,就事论事,从这些事件谈开去,张慎言一世人的主张更站不住脚。
圣旨内容不长,但分量极重。因赵当世规复陕、豫两省并大破闯贼的丰功伟绩,天子及阁部议定改封赵当世为宋王,兼任天下兵马大元帅,表示恩宠之余,更显朝廷仰仗赵当世统辖各省兵马合力北伐清算江山的态度。
张慎言振振有词道:“欲为大明官,欲为大明民。”
阮大铖复道:“北都沦亡时,其他四王安在?若非赵当世奉正朔号令群雄,恐怕现在河南、陕西等地尚在闯贼手中。”又道,“赵当世兵强,可藉为用,何惜一封号不以清算民气,反而树敌?”
陕西一平,后顾无忧。赵当世以天下兵马大元帅的名义誓师北伐。除了从关中解缆前去山西的七万人,更分遣使者,快马去往山西大同府、河南卫辉府、南直隶淮安府,对侯大贵、广文禄、左梦庚划必然参与北伐的各军总管,唆使协同作战的摆设。
张慎言与章正宸得知此事大惊失容,转头又别离和工科给事中李清、兵部职方司郎中黄日芳等人说了,随后张慎言、章正宸、李清、黄日芳等人一齐向内阁施压,张慎言以为本朝自建国以来,一字的亲王向来只封给皇室子孙,封给赵当世两字的郡王已算格外开恩,如果封赵当世为亲王,成为前例,而后异姓纷繁为王,不免重蹈汉初英布、臧荼等诸王之乱的风险。章正宸也援引祖制无异姓封王例,力图不成。
“我大明自太祖时一统寰宇,八方来仪。泱泱天朝,四海臣服。就算现在江山有损,亦不过一时之痛,公理在我,答复指日可待,何曾到了捕风捉影,因一字封赏而害怕发急的境地。”钱谦益点头不迭,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若封一宋王即能压我大明一头,那么诸如此前秦王、唐王等等,哪个的封号不能压我大明一头?”
通过此举,朱元璋另有效晋升了本身个人的军事凝集力。比方邵荣,他本是朱元璋旧主郭子兴的首要将领,郭子兴身后在朱元璋军中职位甚高,与常遇春、徐达并列,乃至厥后出任了枢密院职位最高的枢密院同知,职位高于其他将领,但是并非朱元璋嫡派。朱元璋鼎新行枢密院,本来枢密院官员没有转去多数督府,而是先转去了行中书省充职,像邵荣成为了行中书省平章政事、常遇春成了行中书省参知政事、徐达成了行中书省右丞等等此类。行中书省为朱元璋直管,邵荣从相对独立的行枢密院剥离,遭到了朱元璋的直接管束,今后没法发挥,乃至于最后走上谋叛的不归路被杀,这亦是朱元璋纯洁政权的权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