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芝龙乃道:“赵大人言过了。这些贼人下毒在饭菜里,任凭谁吃了都将一命呜呼,郑某也不例外。只这一点,便无关你我,是公敌也!”
这一惊人之举令尚在围攻赵当世的其他三名刺客震惊失容。赵当世觑得机会,起手一挑,刺中一人咽喉。剩下两个刺客见势不妙,心一横,一人抖擞猛攻赵当世,一人则孤注一掷舍了赵当世,径直杀奔郑芝龙、华清那边。
郑芝龙沉着脸道:“我是你店常客,来此用饭吃酒也不是一次两次,哪次虐待了你,要下此毒手?”
郑芝彪说道:“无怪刚进楼时便感氛围有些不对,本来如此。”
“死了?”
“好贼子,有备而来。他娘的,玩老子呢。”郑芝龙不悦道,闹了半日没个成果,贰心高气傲的赋性顿时透露了出来。回过身,一脚踢在那掌柜身上,把那掌柜踢了个筋斗,骂道,“数你最该死!”
提起下毒,赵当世忽问郑森道:“公子,当时你如何瞧出端倪的?”回想起来,毒下在饭菜中并无异状,郑森不知为何竟然能够猝起喝破。
那边苦战正烈,平台东北角赵当世等人背后,不料间数个飞挠从二层甩将上来,紧紧勾住了扶栏,郑森急往下看,惊叫道:“这里有贼人向上爬......”话刚出口,赵当世眼疾手快将他扑倒,说时迟当时快,三四支短矢自下激射而至,从郑森的额前掠过,死死钉在了不远处的朱漆梁柱上。
郑芝彪吐口唾沫,狠狠道:“他奶奶的,这楼就是个鬼门关,从上到下,都埋伏好了点子!”又道,“大哥,我刚数了数,共二十三名贼人,死了二十个,抓了两个,跑了一个。”
世人下到二层,见桌翻椅倒,四周狼籍更过三层。跨过满地尸身,两贼人背靠坐在窗沿下,已经没了气。周文赫捏开贼人的嘴看了看,道:“此次是咬破了含在口里的药囊,毒发而死。与休宁时阿谁他杀的也大差不差。”
“阿清,你与郑公三人去西南遁藏。老苏,你护好郑公。恭子,护好华清。”赵当世扶起郑森,大声道。郑芝龙、郑芝豹、郑森及华清要么未携武备,要么力难抵敌,由苏高照与庞心恭保护,自保为主。
那五名刺客明显也发觉到了黑番人的行动,当即分出两人舞刀相迎。但是他们毕竟藐视了郑芝龙贴身保护的本事,与黑番人比武数招,就刀剑脱手,东倒西歪。跟着华清的尖叫声,只见那两名黑番人如有神力,各将一名刺客高高举起,任凭刺客如何挣扎仍然行动坚固,一步步走到雕栏边,扔麻袋般将两名刺客扔下楼去。
郑芝龙等人这类场面见很多了,郑芝彪大怒之下将桌子掀翻,吼道:“有人下毒!”
郑芝龙侧身拂袖不语,郑芝彪、赵当世及藤信亮见此景象,都前后出来打圆场,才将这小一插曲袒护畴昔。
赵当世问道:“你可知他们是甚么来头?”
剑出迅捷流利,无半分拖泥带水,众目聚焦畴昔,刚才一向沉默配席的郑森以青锋点中了正将一道名菜端上桌案的伴计的手腕。瓷碟落在桌上,那伴计吃痛跳开,红色裹腕泛出点点殷红。
苏高照道:“郑爷有所不知,小人与赵爷来杭路上,赵爷曾在休宁遭贼人攻击,两事之间,或许有些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