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堡墙残破,鞑子凶悍,孙传庭军只靠一口气吊着,不尽快脱手,难逃一劫。”郝鸣鸾据实说道,并问,“大同府的救兵到了吗?”
侯大贵点头道:“吴国贵说了,鞑子对柴沟堡的总攻就在这两日,两日时候,不要说等无俦营那帮腿短的,就等韩衮他们到了再去也赶不上。你看本日雨势俄然小了很多,无益鞑子攻城,再拖延,只恐坐失良机。”
侯大贵插话道:“主公说过多次,不打无掌控之仗。我敢冒险,有背工留着。韩统制五千马军不是安排,有他们殿后,就算吴三桂结合了鞑子放饵赚我,我也能满身而退。”接着补一句,“再说了,我感觉吴三桂一定就像你想的那么不堪,没准人一腔热血,也等着一雪前耻,为国效力。”
角楼崩塌的巨响引发了清军重视,清军主将镶红旗满洲固山额真叶臣遂请镶红旗汉军固山额真石廷柱带兵冒雨抢攻,又请正蓝旗满洲固山额真巴哈纳策应之。
郝鸣鸾手一挥,朗然道:“不必,伤口疼痛,恰好清神醒脑!”话音落,掀起甲摆,头也不回,大步拜别。
堡外清军发明郝鸣鸾部凸起,急分数百骑追逐。郝鸣鸾奔出十余里,见追兵仍自紧紧不舍,心道:“我疲敌盛,若不懦夫断腕,只怕最后难以脱身。”
石廷柱见势,恐怕前锋孤军深切寡不敌众,仓猝收缩兵力,同时摇旗要求援助。居于后排的巴哈纳敏捷兵分两路,从摆布翼包抄郝鸣鸾所部。郝鸣鸾身先士卒,率重骑兜转,见清军甲备精美,并不敢如昔日那样陷阵厮杀,只是不住交叉,几次拉扯清军阵型。如是从中午斗至日跌,郝鸣鸾及数百骑虽死力腾挪,但遭清军四周围攻,仍免不了毁伤惨痛,马军不盈四百,郝鸣鸾本身亦被十余创。
闵一麒道:“何不等待大同府救兵到了再救?”
“你从速归去战役西王说,明日辰时,贵我两军联袂并进柴沟堡!”侯大贵中气沛然,气势逼人,“规复宣府,奠定我大明派头,就在明日!”
孙传庭一怔,道:“你鏖战才罢,怎能再动。”
郝鸣鸾长长吐口气,道:“战况倒霉,再不救济,必难逃堡破军灭的了局。”
郝鸣鸾悄悄祷告,一拎虎头大枪,率众奔驰。
柴沟堡核心本掘有深壕两重,但连日大雨,雨水带着泥土流入壕沟,将本来狭险的深壕填埋大半。孙传庭之以是率军坐困柴沟堡,本非所愿,实是以前与清军数次野战屡战屡败,不得已而退守待援。守堡明军军心惶恐,见到清军大多贫乏力战底气。清军矫捷递进,或是架设竹梯、或是蒲伏攀爬,几近不费吹灰之力便穿过了两重深壕。
郝鸣鸾听孙传庭承诺,毅声说道:“部属此去必不辱任务。不管求不求获得救兵,必然返来与督师及众将士同存亡、共进退!”
郝鸣鸾微微喘气道:“侯总管的意义是?”
闵一麒眉头紧皱,瞥一眼气定神闲的吴国贵,暗道:“这一次的成败都在吴三桂那边,倘若吴三桂一肚子坏水......”
那百总为了活命,点头道:“该当不是,之前吴三桂率军来去柴沟堡与宣府镇城之间,也未曾见过万全左卫如此防备。”更道,“这四周搜索甚紧,各位爷若不及时遁藏,只怕又给哨骑盯上难以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