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光春道:“行,亦可提早给姜瓖打号召,让他筹措起来。”
周遇吉笑笑道:“上庄堡紧挨着野狐岭的边墙退无可退。再向北翻过野狐岭,哈哈,就都是天苍苍野茫茫的套奴部落喽。堂堂一个安西王能混到如此境地,当真手腕了得。”
韩衮接过话道:“恰是如此,侯总管全军毁灭次日,鞑王阿济格率军亦到柴沟堡,数万雄师围攻堡城,只一日,堡城便被攻破。”
在场众军官闻言,个个如蒙锤击,呆怔惊诧,节堂顿时沉寂无声。虽说侯大贵军的结局统统人都早故意机预期,但是当听到究竟的这一刻,还是非常揪心。
韩衮道:“万全右卫北边的上庄堡。”
周遇吉忿忿道:“鞑子,好鞑子,射我一身箭,再来一次,我老周必报此仇!”
马光春沉着脸道:“柴沟堡呢?”
“这雨终停了。”
马光春道:“孙传庭百般不好,倒另有些骨气,不像白广恩那些个软脚虾,随时能下跪。”又问,“他退去了那里?”
才讲到这里,周遇吉咬牙道:“孙传庭也太不是东西了,侯总管此番孤军北上,全为了救他,他却恩将仇报,反过来见死不救!”他虽与侯大贵没甚么友情,但爱憎清楚、满腔豪气,听到这里,对孙传庭的行动端的是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
但是随后,黄台吉得知阿济格在撤兵过程中一变态态,没有派精骑殿后保护辎重、没有以红夷炮射击边疆堠台虚张阵容、没有预先在己方国境内屯积粮草导致军队挨饿,犯了一系列弊端,导致明军勇于自后追击形成了清军伤亡,故而立即攻讦阿济格“此与败走何异”,峻厉惩罚了包含阿济格在内的一众将士,乃至出征二十旗中有四名固山额真遭到罢免、十一名固山额真遭到罚银及剥夺统统战利品等严惩,操纵雷霆手腕严明军纪。
杨招凤拱手道:“本日天气已晚,将士们劳累不堪,临时涵养一宿,明日一早我就带人去那边清野。”
胡可受拜别不久,东北面有塘马至,韩衮扣问杨招凤带兵刈麦景象,塘兵答道:“杨参甲士未几,但号令军民同力抢收,停顿顺利。为了抓紧转送麦子,杨参军使百姓运麦,承诺运麦到大同府城,大家都能拿得赏银。这一来,既可在刈麦同时运送麦子,也能鼓励百姓趁便迁徙了,一举两得。”
久之,周遇吉猛点着头,豆大泪水滚滚滴落,不住道:“好、好,真我大明英烈!”
“该!”几名义愤填膺的军官几近异口同声狠狠道。
镇虏卫城战事正值千钧一发之际,从许家庄堡营地数十里驰援的杨招凤及五千拨儿马军及时现身。清军虽勇,但毕竟鏖战日久,一样人马俱疲,不肯再与生力军堕入苦战。但闻清军大阵金钲号螺声响高文,见势不妙的清军主帅谭泰判定偃旗收鼓,挑选了撤退。
“筑城?”
众军官连续散去,韩衮与杨招凤走在后边,杨招凤道:“大哥放心,许家庄堡那一趟我都能安然返来,看来老天护我,这一去必定无恙。”
正行走城头,有一骑自马道驰上来见韩衮,韩衮见是卖力城外哨探的胡可受,便直接问道:“那里的环境?”
杨招凤爽然一笑,道:“大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