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得了!”赵承霖回道,“是西营中悍寇王继业。”
“八大王,‘一堵墙’他们还陷在城里......”王复臣黯然道。
王继业回眼再看向赵当世,只觉他被远处火光映照的侧脸端的是非常冷肃,心中凛然,悄悄叹口气,只得出声说道:“部属愿行此事,为主公分忧!”
高进库勉强一笑道:“群雄争霸,逐鹿楚豫吗?”又道,“管他如何,最后脱颖而出的必也只能是我左家军。”
黑邦俊与王继业起家,均面有忧色,但见赵当世眉头一蹙,问道:“主公心有忧愁?”
城内混乱,王复臣既受命守城,为了包管西营进退自如,并没有闭门吊桥。这本是谨慎之举,谁知却给突如其来的韩衮钻了空子,千余飞捷左营马军几近三两个呼吸间便如风般顺着畅达的机桥与城门洞子冲进城中。
赵当世呼着气道:“未曾,献贼狡猾机灵,刚在衙门审了被俘的贼寇,他已经带着残部向南去了。”
赵当世看他神情落寞,笑道:“王将军若不肯意,就当我没说。”说着,拔腿就要走。
赵营此次回援襄阳府的主力乃是飞捷左营与飞捷右营两草率帐。此前,赵当世遁词防备豫寇南犯而率军进驻到了鹿头店巡检司,眼下无俦营仍然留在那边,二千马军则兼程赶路,终究在襄阳府城岌岌可危的当口儿顺利到达。
王继业急于表示哪能让到手的机遇飞了,二话不说,“扑通”跪下道:“姓王的这条命今后都是主公的,主公若不让姓王的卖力,姓王的才生不如死!”
天涯已从乌黑慢染成了深蓝,半空中仍然有很多火箭流星般交叉来去。
张献忠短叹两声道:“有今之败,亦是老子咎由自取,小觑了这赵家小子。哼哼,好一招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直到现在,他始才真正认定,赵当世的确是能够与本身及李自成相提并论的枭雄。
喊杀已休的襄阳府城中,目之所至皆为残垣断壁,里头到处都是焦炭燃木。残火暗明、青烟飘升的废墟之间,一队队被俘的西营贼寇被绑成一串,萎蘼不振地受着官兵的呼哧鞭挞冷静行路。另有官军呼喊着将横布于街道的焦尸残骸往两边拖,好为经行的人马留出空间。
左良玉冷哼着道:“人生如戏,朝堂之上,谁演的好,谁就爬得高、站得牢。襄阳府这一出戏,赵当世编排的不错。”
赵当世再将他扶起来,赞成道:“王将军忠心可嘉,我营有王将军,恰旱地逢甘霖。”旋即抬高声音道,“这件事本身做起来并不难。但是做完以后,却需求王将军辛苦几年。”
孰料赵当世却在这时候摇了点头,沉声道:“不必了,由他去。”
金声桓摇着头道:“现在在豫,有豫抚、闯贼、李境遇、袁时中;在楚,有督门、赵当世、回革贼、许成名。余等林林散散的小营小部更不计其数。加上我军,不太小小六合,权势交叉盘结乃至于此。”
赵当世佯装大惊,拍案起家道:“噫!到底还是迟了!”继而怒容满面,“害死邝大人阖门的贼寇拿得了吗?”
张献忠分三路行动,张可旺这一起跟着他本人被俘已经完整失利,另一起守着震华门的王复臣结局也很快有了分晓。
走出襄王府,心中一块大石落地,赵当世蓦地轻松起来。黑邦俊带着王继业来到他身前,齐齐跪隧道:“黑邦俊、王继业见过主公,千恩万谢主公赐给弃暗投明、戴罪建功的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