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大贵杀了村里的两条狗大快朵颐,白旺随李延朗来到西塔院见此气象,义无反顾找上侯大贵,义正言辞要求他消弭对村民们的囚禁并补偿村民丧失。侯大贵本来就瞧白旺很不扎眼,这下天然不承诺,白旺毫不让步,力陈赵营军纪,凡是侯大贵所冒犯的,均一条一条当着他面大声背诵,直将他气得七窍生烟。
惠登相发觉到侯大贵负气,陪笑两句,转而问道:“统制但是为白旺置气?”
“部属并不敢平空诽谤,所言句句出自至心,全来自目之所见、耳之所闻。”惠登相一板一眼说道,“自部属归营来,所知军中大事,均与统制无干。军改,统制无权插手;外战贼寇,统制没有机遇;屯田营建,更非统制所能触及一步。如此防备,实在是明面尊崇,暗中贬黜。而统制口中所言‘重担’,不过坐镇标营、构和媾和、外出联络,此等鸡零狗碎之事,岂是营中主将分当所为?再进一步,顶天也不过教唆统制披荆斩棘、刻苦受难,去做那些美其名曰策应定调、实在扫尾打扫等无关紧急的琐事。这架空之举,部属但是看得真逼真切。事已至此,统制何必再自欺欺人。可见就连蒲国义、彭光之流,现在都有胆开端甩统制神采,目中无人久矣!”
谁知焉巴巴的侯大贵看他踌躇,反倒怒道:“如何?个狗日的聋了?老子让你放了百姓再给些银子,咋了?你不平?”
大统制,徐统制作战练兵,早是方面重将;郭统制厥后居上,也数次伶仃带兵外战;韩统制此次一样以一营坐镇南面;就连王统制,运筹屯田,亦自成体系;只要侯统制你,至今从未得机遇一展雄图。但是论资排辈,实则统制你才属资格最深者,主公口中常言一视同仁,但所作所为,无处不是偏袒。”
西塔院是个小村落,附属湖阳镇,民户不过十余户,侯大贵带兵入村,虽说忌赵营军令并未烧杀劫掠,但全部村落高低仍然少不了鸡飞狗跳。家家户户本都在热灶筹办晚食,但侯大贵强迫将统统村舍都临时征为军用,全村村民饿着肚子被集合赶到村了头的田垄间,由兵士的监守,在赵营分开前不得挪动半步。
“我笑统制心机过分纯良,乃至给主公玩弄于鼓掌当中。”惠登相正声道,“主公何人,统制你应当最是清楚。为人办事,向来都是三分实、七分虚,若以平常心揣摩其人,无异于与虎谋皮。主公当然说过‘回贼之矛,必折于你手’的话,但这是说给统制你听罢了。谁又知他话中至心,不是‘回贼之矛,必洞穿你身’?”
“曹文诏?”侯大贵皱皱眉,“不是早死在了主公刀下?”
“让步?”侯大贵语气一重,“这憨货是个愣子,老子何必与他普通见地。主公要我出来打回贼,可不是要我打他。”继而骂道,“你神神叨叨说了这些,老子全不爱听。趁老子给风吹着舒爽,没起火气,还不从速麻溜滚下坡去!”
惠登相听罢,忽而笑了起来,侯大贵怒道:“你他娘笑甚么?”
这句话出口,侯大贵竟然没有第一时候以平常风俗的那样用调侃的口气辩驳,肃立未语。惠登相心中一喜,接着道:“营中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