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如克军在作曈山获得大胜后快速挺进,从广灵县直插宣府,只一日霸占怀安卫,并由此为依托设防,从而堵截了尚在镇虏卫集结兵力的阿济格军与围攻上庄堡的吴三桂军的联络。郭如克给赵当世写的信里明言“今鞑虏连败,首尾难顾,是为毕其功于一役之良机”,表示将竭尽尽力禁止清军撤退汇合,并但愿赵当世尽早进军完整击败清军。
吴三桂怒道:“你这是甚么意义?临阵脱逃?”
吴三桂板着脸道:“那又如何,碍得着我们拿下上庄堡吗?不管局势如何,不拿下上庄堡,我们的面皮也都不要了!”转而强自鼓足气势,举头挺胸,“明日再攻上庄堡,我关辽军做前锋,不拿下堡城毫不退后半步!”甩下这一句、撂下世人,心慌意乱地去了。
赵当世抚须凝睇山下团团火焰,缓缓道:“若近二里,此计可谓成了大半。就看靖南王他们是否能把鞑子截住了。”
战马吃痛,舍命疾走,周遇吉料得鳌拜巴图鲁会放暗箭,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前后避开两支羽箭,再看时,与鳌拜巴图鲁只剩天涯之遥。
“部属无能,导致侯总管为鞑子殛毙,数千兄弟死于非命。”韩衮偏着头,红着眼道。
“黄兄,当年勇卫营一散,没想到你我另有同营同事的机遇!”战马劲奔,风刮仓猝,周遇吉紧贴马颈,侧头对并驾齐驱着的黄得功笑了笑。
“鞑子见我营乱,必会抓住机遇火上浇油。”
赵当世当然不会留给清军喘气的余地,与姜瓖见面次日,便即马不蹄停,带领五万余兵马开赴,走栲栳山北部通道往攻镇虏卫,本来驻扎火石岭城的韩衮、王进朝等部近一万五千兵马则卖力提早清道推动。
“别走!”
每当看着结发髻乃至披头披发浴血奋战的守军,听着劈面那与本身如出一辙亲热熟谙的言语,打击着的清军兵马都会没出处得黯然失容。不因其他,只因本身脑后那根小小的款项鼠尾辫,实在是过分沉重了。
赵当世军汇合韩衮及大同府王进朝、牛光天等部,六万五千雄师沿着雁门水与虎峪口一带分营摆设。
是日傍晚,雁门水南岸明军一处营地突发大火,火势冲天,伸展燃烧十余座营帐。冲天火光将雁门水远近照亮如昼,惶恐失措的明军兵士相互驰驱,呼喊着提水救火。
顾君恩道:“只需一把火。”
黄得功先上马,觑得鳌拜巴图鲁还是双目圆睁,怕有不测,拿刀步步缓行。周遇吉提着长枪,一样自后夹攻。但是,当他们间隔冷静无声的鳌拜巴图鲁只剩天涯,一阵暴风俄然卷起,飞沙走石间,却见鳌拜巴图鲁蓦地倒地,已是毙命多时了。
黄得功与周遇吉都久在辽东,识得鳌拜巴图鲁那身精美的甲胄,各自防备。
赵当世点点头正色道:“你守城打败了叶臣,老郭野战打败了尚可喜,这最后对于阿济格的攻城战,就交给我吧。”
“都几日了,连一步也未曾跨入堡城,照如许打下去,何时是个头?莫非要等着英王回军清算局面,将你我捆打一通吗?”吴三桂坐在军帐上首,气得浑身颤栗。看着下边攻堡前一个个指天誓日满口豪言壮语的白广恩、牛成虎等人,就像看到一具具行尸走肉。
“不过话说返来,大同府战事恐怕没那么轻易见分晓,我等另偶然候打堡子。”牛成皋比笑肉不笑道。不但他,几近统统将领都根基晓得了之前清军八旗主力在镇虏卫城、火石岭城、作曈山三战三败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