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如何来了?”吴三桂扫了几人一眼,稳坐椅上无动于衷,只嘲笑一声。
吴三桂错愕无匹,正待诘责,早被赶上的兵士踢跪在地,死死压住。
本日本该中午开集会事,但已中午三刻,帐内除了他本身以及数名关辽军嫡派,并无半小我影。
“赵当世雄师已近二里,自领中路。左路黄得功、右路王进朝,充足数万兵马。”
“你......”
又过几个时候,城表里乃至连绵至十余里范围外的刀光剑影,终究跟着夜幕闭合,垂垂止息。镇虏卫这持续数日的攻防战,明军前前后后伤亡近七千人,将官毁伤者亦不在少数,但比较清军死伤近万人,名将或死或俘的成果,可谓明军数十年未有之大捷。
虽有着郭如克设防截断了清军退进宣府的门路,但清军在追击战中支出巴颜、吴守进等将领战死的代价后,还是从蔚州、广昌县一带翻山越岭,退去了北直隶。按照大略预算,阿济格最后能堆积起的残兵,恐怕连一万五千人也不到。
面前之敌,另有万全右卫的吴三桂军。
“名编懦夫籍,不得中顾私。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只这最后一句,几次响起,反复各式,久久不散。
正值此时,一名塘兵飞窜进帐,滑行跪地,浑身汗如雨下,大声报导:“王爷大事不妙,敌军已包抄我军大营!”
汉儿唱汉歌,顿挫顿挫。吴三桂曾经永久充满生机的身躯在这一刻干瘪有力,他的双目落空了神采,暗淡无光。唯有眼角排泄的泪珠,泛着微微的光芒。
赵当世沉稳道:“天道在我,胜之必定。”又道,“传令给夺城军,不必死战,纵鞑子自去。有外头的弟兄卖力剿灭他们。”
四人各找椅子坐下,白广恩没好气道:“大敌当前,能不来吗?”
“不——”
“东关厢处斩得敌将石廷柱——”
吴国贵眼里尽是泪水,哽咽道:“为了关辽军......”
“本日早些时候,老何带着正面军队,与摆布翼杨珅、郭云龙共同,一度攻进堡子,但没想到孙传庭那厮拼了老命,竟在堡里扑灭火药,两边均遭丧失,我军再攻,敌中一将勇不成挡,单人持枪挡着口儿,连杀我兵七八人,老何稍却,他兵趁机又将口儿堵上了,就差一点儿。”他口中的“老何”乃是关辽军宿何进忠,这几日攻堡,都是何进忠在火线批示。
赵当世整军结束,会同了郭如克军,持续照着既定线路向北京进发。
也不知如何,吴三桂鬼使神差,持续跟着流转天涯、响彻四野的汉歌,悄悄道:“名编懦夫籍,不得中顾私。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上庄堡是一桩,迩来英王在大同的得胜恐怕也是一桩。屋漏偏逢连夜雨,两桩事凑在一起,倒了大楣。”吴国贵叹着气说道。阿济格兵败镇虏卫的动静敏捷传遍各地,从获得动静的那一日起,白广恩等人就再也没来过中军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