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兵士见状,深深吸气,重新蓄力,跟着最后一声“起”,张敢先顺着发力的方向将背脊尽力一挺,大石翻动,咕隆隆滚到了山道边,卡进了沟壑。
“一——二——走!”
压着老陆的大石径长数尺体积甚大,横在狭小的山道中,本来行进连缀的步队也为止停滞。
军队踽踽而行,狭长蜿蜒的深谷山道仿佛没有绝顶,一山过了又是一山。广文禄走马于直插云霄的崇岭之间,不由感慨:“一夫当关万夫莫敌,平靖关之险,全不在川中剑门关之下。路先生说过,用兵者必善用险,能将天时天时收为己用方称良将,要不是亲身来义阳三关走一趟,那里能想到关卡形胜,乃至于此。”
金声桓嘴都说干了涓滴没有停顿,孔殷起来,顾不上很多,直接道:“北上还为一件事,河南战事孔急,左帅定下战略,要转进湖广腾挪,需得策应!”
“此人靠谱吗?广哨官此次出战,本身哨里头留下五百人,反而让他带着你后哨中的兵马为帮手,有甚么企图?”
金声桓听到这里,已经明白王来兴是用心难堪本身,肝火顿时就上来了,正要发作,忽而想到南面另有钱当选虎视眈眈,若冒然再与赵当世抵触,便将堕入南北受敌的倒霉地步。接着思及左梦庚非常信赖赵当世,本身到头来不免被扣上个私行挑衅,粉碎他与赵当世干系的大罪名。如何想,如何不划算。
王来兴早有说辞,乃道:“应山县来信,言称有贼滋扰,我军特来弹压。”
第二日傍晚,金声桓与高进库两营兵马吃紧到达应山县县城周边。左家军四周哨粮劫夺的罪过早传遍全县,县城一如既往,防备森严,左家军见无机可趁,持续向东转移,临走平毁了城下几处民居用来泄愤请愿。
头一推,大石稍稍倾斜,但因世人用力不齐,旋即回正,只听得一阵令人牙酸的“咯咯”声,石下老陆痛哭流涕,几近昏死畴昔。
“没有宋军门文书,我家公子的手书如何?”金声桓思考斯须问道。
金声桓也道:“左公子要去楚东南,我等北上也是传闻了桐柏山贼寇残虐,特来措置。”
回身走了几步,撞见畴前部闻讯而来的广文禄,听他道:“有大石碍路?”
“你俩观点分歧就行。”王来兴悄悄点头,“让郑哨官核心鉴戒别懒惰,盯紧了四周的左家军。我去找路参军筹议筹议后续安排。”说完,苦衷重重踩着泥水拜别。
“没有宋军门的文书。”金声桓一摊手道,“临时得知桐柏山贼况,我家公子宅心仁厚,不忍见应山为贼苛虐,是以延缓了南下的打算。”
毛显文沉默无语,赵发吾道:“小人已将手里左良玉发来的旗号等物什都拾掇好了,马上就送到贵军中。”
王来兴故作泰然道:“只要有公子印信的手书送来,毫不禁止。”
王来兴点头道:“话是如此,但行军亦有章程,左公子连武昌府宋军门的面都没见到,就转军另行,分歧端方。如有宋军门的文书,统统好说。”
毛显文与赵发吾听了这话,各自凝面点头。
到了城东牌坊河,不料却在这里撞上了郧襄镇赵营的兵马。要去武阳关,牌坊河是必经的隘口,赵营扼守在这里不放行,金声桓便留了高进库在后整军,自驱马请见赵营长官。王来兴出来驱逐,金声桓与他进帐途中见赵营兵士大多尚在安营扎寨,心知其众也是新到不久,到了帐内便问道:“贵军驻扎随州,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