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大人忠君爱国,打动彼苍,自有天佑。”赵当世嗟叹几声,续问,“不知是甚么大夫,有如此妙手回春的本事。”
“而后统论其功,以武臣血战为首,以一往摧坚如总兵赵当世为首功中第一人。盖畴前回贼狡险悍戾,自视枭雄,孤党众强,人莫予敌。自是一战而心胆摧破,羽翼离披,束手就擒。非独折畴前未挫之凶锋,抑亦开后此可迎之利刃。试观诸贼,以回贼为开端,克期必连续而定。此功推当世为最,或朝野之公断,非臣独私所好也。”
赵当世感喟点头:“这且不急,院中刮风了,赵某先扶猛大人屋里说话。”说罢,与周晋先谨慎翼翼扶着猛如虎进屋到床沿坐下,而后又亲手泡了热茶,将茶杯递了畴昔。
赵当世莞尔道:“黄兄,你这是甚么招数?”
“多谢赵兄提示,有黄或人在,容不得那献贼猖獗。”黄得功咧着嘴笑将起来,“要真把贼寇都打完了,黄某手痒难耐,才难受得紧呐!”
走着走着,二人偶然到了一个芦苇荡,岸边则是青油油的草甸子,山川相映成画,风景极美。黄得功从鞍鞯上解下一个布袋,又从里头拎出个青花坛子。
赵当世谦善道:“还是宋军门、黄总兵等人共同得好。赵某能成事,幸运罢了。怎比得上猛大人一贯的戮力经心。豪杰只怕病来磨,等猛大人身材好了,杀贼不在话下。”
此等大功,赵当世是不会让的。
猛如虎虎帐在城外,本身因为养病在城中租了个小院子。院子不大,过了一进的前院,猛如虎的房间就在二进左边的一个配房中。赵当世见门虚掩着,在外头唤了声后就径直推院门而入。里头猛如虎身穿便服,正哈腰倒水,见了周晋,有些惊奇:“周都司,你如何来了?”转目瞧见赵当世面熟,“这位是?”
赵当世在楚地很着名,周晋更传闻他新破回、革贼,立下赫赫军功,对他很客气。只不过因显陵的特别性,周晋没有答应赵当世带兵去承天府城、钟祥县城,而是让他暂驻京山县,亲身引领赵当世,轻马数匹去见猛如虎。
黄得功笑着将碗中酒一饮而尽。当下二人席地而坐,靠在马边,以那烟波浩渺的湖光山色下酒,对饮谈笑。
黄得功嘿嘿直笑道:“黄某爱吃酒,没甚么拿得脱手的物什给赵兄践行,思来想去还是拿平素最爱好的花雕酒出来。酒逢知己千杯少,回想一个月来与赵兄朝夕相处的喝酒闲谈,内心好生放不下。赵兄这一去,不知何年何月才气再见,不如抓着这个尾巴,走他个‘三碗吐然诺,五岳倒为轻’再说!”
周晋先容道:“这位便是郧襄总兵赵帅。才从武昌府剿完寇,特来问候猛帅。”
赵当世承诺一声,问道:“黄兄后续有何筹算?”
猛如虎一惊,赵当世对他施礼请安,起首自上而下将他细细打量了一番,但见他神采煞白,嘴唇发青,神容甚是蕉萃,走畴昔扶住他:“猛大人,你背疮可病愈了?”
黄得功回道:“还是先把武昌、黄州二府的余贼剿一剿。到了八玄月,也许就得去庐州府了。咳,若非军令难为,不然真想跟着兄弟去北面和闯贼过过招!”他附属勇卫营,临时留在楚地帮手,但眼下顶头下属卢九德正监军庐州府的六安州,他身不由己,迟早得归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