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就是一副败者的气质,却恰好还要强装出胜负未分的模样。
反观邓博远,则远没有黎鸿禧这般轻松的表情了。
踌躇之间,邓博远已经走到了大堂中间。
陆准不由听得乐了。
邓博远不说话,黎鸿禧便权当他默许,接着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邓大人解释一下吧,六子等人指认你用心挑起两所纷争,你可有甚么话要说吗?”
邓博远并不睬会拍桌子的黎鸿禧,回身朝向陆准的方向,躬身道:“大人,六子等人去左千户所翟大人的辖地内刨坟挖东西,确切是受了卑职的号令。他们原就晓得那边有东西,地点还是从旁人手中买到的,只是碍于翟大人一贯峻厉,不敢妄动。卑职先前并未想到结果严峻,一时胡涂,才承诺给他们撑腰。至于黎大人所说的,卑职的亲信教唆几位百户急着去节制六子等人的家人……此事卑职实在冤枉,望大人明察!”
邓博远还是保持沉默。
邓博远余光扫来的同时,陆准也在打量着他。
邓博远嘴角几不成察的一挑,当即跪地,低头俯身,对陆准说道:“回大人的话,卑职的确派白总旗出去过,但却并不是去了六子等人的家中,更不是去联络任何一名百户,而是叫他替卑职去探听下,到底产生了甚么。毕竟,黎大人带人来的太俄然,卑职有些惊骇。可白总旗返来的时候,满身是伤,卑职就更惊骇了。厥后,得知您还在前千户所,并未分开,卑职这才敢放下心来。便算是有人决计针对卑职,您总还是会给卑职主持公道的。”
他站在大堂门口,仇视地瞪着黎鸿禧看了几眼,随后才迈步入内。眼角的余光瞥到大堂坐下首的一人,心中不由得叹了口气。
“满口胡言!”黎鸿禧当即拍案而起,邓博远所说的,和他方才的问话实在是相距甚远。
如许的场合,那人身上却并未穿官服,反倒是随便的穿了一身粗布的衣服,腰间草草系着一条质地不异的布带子。唯有脚上的一双官靴,还能证明他是个官儿。翘着脚,坐在一把太师椅上,手上玩弄着一只翡翠金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