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有听过沙耶罗用这类露骨的口气发言,赫洛耳根发软,从颈骨至脊椎一起全麻了,一个完整的音节也发不出来,只是短促地“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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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到底把我当甚么,哥哥?”
锋利的罪过感与侵犯对方的称心在心中此消彼长,沙耶罗又心疼又顾恤,却上瘾般的没法罢手。六年暗无天日的休眠,已经把他的思念压抑到了近乎猖獗的程度,坚不成摧的明智已变得如同残堤。
昏黄中,冰冷的雨水淅淅沥沥的落在脸上,身下是柔嫩的沙砾,远处渺渺地传来波浪层层叠叠的拍击声,其间掺杂着海鸟旷远哀怨的鸣叫。他浑身湿漉漉的,有气有力,像是发着烧,头晕沉沉的。
沙耶罗的认识不受自控地湍急起来,一道脉冲般的电流冲向赫洛的大脑,令他立即坠入了一场由对方的认识结成的幻觉里。
一顷刻罪过感没顶般收缩到了极致,接踵而至倒是猖獗起来的情i欲。磁场轰然炸开,沙耶罗织造出的梦境在眨眼间灰飞烟灭。
回避着的,惊骇着的,紧闭着心扉的,向来不是赫洛。
像一条被激起进犯欲的毒蛇普通,他缠住梦境中青年的手指,将两片薄唇蹂i躏得一片殷红,乃至肿胀起来,如同替代本身施予一个宠溺的深吻,却远远不能满足。一片浓云似红潮瞬息从青年乌黑的耳根处涌上来,冷傲的脸上透着处子特有的清纯,他禁止着越老越难以按捺的打动,像停止着一场绝壁上的游戏,缰绳勒得愈紧,心中的烈马就愈发暴躁。
“别惊骇…哥哥只是想看看你…”
如沙耶罗所料的,酷寒令他将近灼烧起来的身材立即冷却下来,规复了休眠时的安静。
这声音像电流一样贯穿了沙耶罗每一缕认识,令全部磁场都扭曲起来。
“为甚么你离我还是那么远,那么奥秘?”在梦里毋需禁止的情感一股脑倾倒出来,他捂住脸,眼泪从指缝里一点点溢出来,像当年那样诘责着,“如何做……到底如何做才气真正触碰到你?”
这是在哪儿?他透过濛濛雨雾向四周望去。仿佛隔世的景象,很熟谙,仿佛是多年前某一次离家出走的夜晚。他鄙人雨的寒夜里浪荡了一晚,漫无目标的流浪着,一向走到了海滩边,自虐般的呆躺到天亮。
一个熟谙降落的男人声声响起来,雨声海潮都戛但是止,万籁俱寂。
“嘘…嘘,别哭。”像哄孩子普通的,沙耶罗心疼地托起他的脸,抚上他的脸颊,用骨节细细摩挲他的喉结,粗糙的薄茧引来一阵阵酥心的痒意。
影象中那颀长标致的手指也离他近在天涯,皮肤下美好而富有力量感的筋络仿佛扎根进他的每根血管……这只手属于他的造物主。
感遭到这一点,他艰巨收回精力力,凝集到医疗舱里,使它构成了一股足以形成一场小型爆炸变乱的压力。
“要…要做甚么?”
然后他真的哭了,像初度经历这类事时被对方发明的孩子,害臊的紧咬着嘴唇,眼角素净得好像浓云,睫毛湿透了,眼泪沿着脸颊恣肆流淌,像一个惹人蹂i躏的男妓,又似个纯洁的殉难者。
跟着上方一片暗影覆盖而下,一个颀长身影固执一把玄色的伞,半跪下来为他遮住了雨水。滴淌着水珠的伞沿向一旁扬起,暗中缓缓褪去,将赫洛魂牵梦绕的一张面孔剥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