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子恨恨地看了他的背影一眼,转过身去将那一坛坛的酒搬进屋里。
未等他说完,许四便把纸包又推归去,道:“田大哥你拿着,不要可就是看不起我了。”“可如何好?……”田罗汉将手中有些语无伦次。
“不管,不哦管干――甚么!哦都――哦都算一·――哦一个。求――求你――”结巴说着便要给许四跪下,许四仓猝扶住他。
屠子缩了一下脖子,一声不吭地走到一旁条凳上气鼓鼓的坐下,许四看了一旁满脸感激的王五,悄悄的问:“那肉还剩下多少?”“还剩下很多,足有三四十斤吧!”王五应道,“分了吧!”许四叹了口气接着道:“兵荒马乱的可贵有点油腥,各家各户多少分点儿,解解馋吧!”
王五站在桌前,望着进屋的许田跟屠子悄悄的说:“四哥,帮手账我都付了,我给了他们每人一斤肉,一半馒头,算是人为,你不会怨我吧!”
田罗汉连瞧都没瞧许屠子一眼,俄然弓下腰给徐四鞠了一个深躬,抬起家对许四嘶声说:“四爷!您老儿的好田罗汉毕生不敢健忘,倘若这辈子另有机遇酬谢你,罗汉愿为您肝脑涂地!”
“老四,”刘结巴用几近衰求的口气说:“你算我,哦算我一,哦一个!〞
“分了?”屠子的眼睛顿时雪亮,凑过来道:“我去分,我有经历。保险不偏不向。”“还是叫小五去吧!给屠子给你留下块儿,其他都分了。”许四对王五说,王五应了一声去忙活去了。
许四还想接着说点甚么,可脑袋俄然象短路普通,把先前的动机忘得一干二净,不由得有些难堪地张了张嘴却不知再说些甚么,刚好王五捧着个纸包走过来,仓猝接过塞进田罗汉的手中道:“拿归去跟娃儿解解馋。”
结巴的右手碰到许四的胳膊上象抽筋似的向后猛缩了下儿,许四看到那缠满沙布的手叹了口气问:“你老婆让你来的?”结巴点点头,许四笑了笑对他说:‘’待会儿在这一起用饭吧。‘’结巴刚应着便叫屠子在那边叫:“快过来帮手,你个活结巴!”
许四伸手从腰里抠出那两块大洋放在田罗汉的另一只手中,“没有多的,权当路上吃顿饭吧!”“四爷!这可更使不得,这能买好几亩地呢!……”田罗汉的眼都红了。
“四爷这是甚么话!〞田罗汉愈发不安起来张着嘴还要说甚么,许四摆摆手道:“既然不在这里吃就早些家去吧!免得娃儿担忧,等啥时候走奉告我一声,我好去送送你们。〞
一旁的许屠子涎着脸蹭到许四跟前,“老四,”他轻柔的叫了一声,又警悟地开口道:“啊不!四爷,是四爷!您老甚么时候拉吧拉吧你这个穷兄弟?”说着摆出一副歪嘴斜眼的不幸相。
“拿着!”许四态度果断地说:“这两年你帮我的不是这两块大头就能买了,可眼下没有多的了,等甚么时候我发财了,就会到沧州找你和娃儿,好好感谢你们!”
许四仓猝扶住他,“说远了,说远了,田大哥你这是干甚么!”田罗汉直起家,暗处眼窝处闪闪发亮,“走了!”悄悄说了一句,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滚一边儿去!”许四笑骂道。
看到田罗汉握钱的手又要递过来,许四一把挡住,不待他说话边恶狠狠地说:“再撕摞我翻脸了!兄弟再也不来往了!”田罗汉还在踌躇,却听中间屠子阴阳怪气的说:“如何?还嫌四爷赏你的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