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太太刚传闻了赵瑀李诫之事,滔天肝火还没来得及发作,晋王府的两位管事嬷嬷就不请自来。
王氏不解,不过没有诘问,她更体贴另一件事,“瑀儿你竟与郡主有友情,怎的不早说?平白受这遭罪。”
武阳郡主却不似三哥那般惊奇,反而暴露几分了然的神采,“是从假山上跌下去的阿谁赵家大蜜斯吧。”
“老天爷毕竟不幸我儿!”王氏抱着女儿又哭又笑,瞥见她换下来的衣裳,直呼倒霉,迭声唤人扔出去烧了。
“不是咱王府的人,是赵家的大蜜斯。”李诫老诚恳实答复。
赵瑀暗叹一声,本身挽起袖子打了一盆水略做梳洗,换了衣裳出来时,母亲已亲身过来看她。
连心疼本身的母亲都是这个反应,赵瑀心中陡地一沉,敏捷看了一眼母亲又顿时垂下眼睑,“是他,我、我是情愿的。”
王氏哑然,半晌才说:“母亲是心疼你,先不说老太太那边承诺不承诺,就算这门婚事成了,你今后也必定会刻苦,光是别人非常的目光你就受不了。”
武阳郡主说:“父王正要重用你,我猜他必定不会承诺姑姑,本来这事儿畴昔也就畴昔了。但是你现在俄然要和赵大蜜斯结婚……你如果姑姑,你会如何想?”
她的小院静悄悄的,只要几个守门的粗使婆子,榴花也不知去处。
李诫承诺了一声,再三谢过两位小主子,自去不提。
晋王的书房叫枫晚亭,倒是一座五楹二层的绿色琉璃瓦高楼,临湖而建,掩映在一片枫叶林中。
老远就闻声三爷咿咿呀呀地在吊嗓子。
靖安郡王呆了一瞬,后不成按捺地大笑起来,指着李诫的鼻子说,“做梦了吧你!赵家固然不是甚么世家王谢,也是诗书传家,人家端庄的官家蜜斯,能嫁你?”
“是。”李诫便将这两日产生的事情讲了一遍,见小主子非常唏嘘,遂趁机说,“小的和赵家说了要去求亲,但还是怕赵家对她倒霉,求三爷和郡主给小的一个恩情,让赵家不敢随便作践她。”
李诫闻言大喜,迭声伸谢。
“我不怕,再苦也比死了强。”
005
日暮时分,赵瑀重新回到了赵家。
李诫忙上前给两位小主子存候。
赵瑾不干了,“祖母,不是说要严惩的吗?您干吗要放过她?那样我们姐妹可没脸出门了!”
袁福儿却笑道:“人家亲兄妹,打断骨头连着筋嘞,我们服侍人把式,管那么多干吗?咸吃萝卜淡操心!——这是三爷要的东西,你给他送去,过会儿再返来。”
李诫嘿嘿笑了几声,接过戏本子,提脚去了空明轩。
但是如何叫赵家承诺这门婚事呢?李诫心机急转,一刹时有了好几个主张,但哪个都感觉不铛铛。
三爷靖安郡王是晋王季子,年纪和李诫差未几,听戏、斗鸡、玩鸟笼子全挂子的本领,叫他端的儿的去办差,立马两眼一翻躺床上装病。晋王爷经验了几次也不见转机,到厥后见他只是爱玩,却并不混闹,便也随他去了。
赵奎想说是不是李诫请动了武阳郡主,然转念一想又感觉荒唐:李诫本领再大,也是一个下人,如何能够请得动主子?再说郡主和小厮有来往,这也太有辱家声,不成能不成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