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配个鬼!老太太内心窝火,脸上却不得不堆着虚假的笑,“袁总管,不是老身不给你面子,李、他是救了我孙女一把,但不能是以逼迫人嫁给他。何况我家家声端方,女人谨守妇德,何来与外男两情相悦一说?你恐怕是被小人的谗言蒙蔽了。”
赵老太太没有说话,只抬了抬下巴。
的确太不给面子!袁福儿暗恼,脸上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看来老太太是感觉老袁是个奴婢,分量太轻,不配和您坐下来发言。既如此,就未几打搅贵府,我们……后会有期。”
老太太并未让她多猜,一进门就吼怒道:“你这丧门星,竟敢获咎建平公主!你是临死也要拉着赵家垫背吗?”
老太太阴鹫的目光盯着赵瑀的脸,声音暗沉,“如果她的死能让公主停歇肝火倒是功德,就怕公主不解气,拿赵家作筏子泄恨。——当初就该早早勒死你,免得给赵家徒增祸端!”
沉寂的小院俄然响起一片纷杂的脚步声,赵瑀隔窗望去,老太太带着一众丫环婆子肝火冲冲闯出去,前面跟着哭个不断的母亲。
说罢一拂袖硬拉着李诫往外走。
王氏哭哭啼啼道:“老太太,这事蹊跷,想必是公主搞错了,不然我们备好礼品去公主府拜访下,问清楚如何回事,不能平白受这个委曲。”
门外蹬蹬跑来个小丫头,慌里镇静说,“老太太,晋王府来人提亲了!”她看了一眼赵瑀,“说是给大蜜斯提亲。”
言下之意,王爷默许了。
赵瑀神采惨白得像白玉雕像,不见半点赤色,她一手悄悄攥紧针线笸箩里的剪子,另一手和顺又果断地推开母亲,直直望着老太太说:“祖母,我再说一遍,我不从命!”
老太太神采非常丢脸,她一猜就晓得是李诫,没好气说:“一个小厮就敢打着王府的灯号行事,给我赶出去!”
“你给我闭嘴!”老太太喝道,“宁获咎君子不获咎小人,懂吗!”
“老太太唉,我李兄弟和你家大蜜斯是情投意合,郎才女貌,班配得紧呐。如许的好婚事另有甚么可踌躇的?喏,我们也请来了官媒,换庚帖、订婚期,我老袁也好讨杯喜酒吃。”
李诫面上还能保持,袁福儿可受不了了,这糟老太婆左一个“奴婢”,右一个“下人”,他晓得她在说李诫,可也把他骂出来了!
一阵霹雷隆的滚雷声,哨风狂作,豆大的雨点瞬息之间就砸在窗棂上。
王氏板滞地看着女儿,“但是老太太不准你离家。”
007
她踏出门外,王氏还没明白女儿甚么意义,却本能地帮她拦下了反对的婆子。
老太太劈面啐了她一口,戳指骂道:“你还敢上门讨公道去?我刚才不过略问一句,那嬷嬷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建平可不是浅显的公主,连皇上都让她三分,前次英国公世子夫人暗指她放荡,她当场就把人家脸割花了,皇上也不过罚她一个月禁足罢了!咱家能和国公府比吗?他们都忍气吞声不敢言语,我们反倒要和公主讲理?”
莫非是李诫上门提亲,把老太太气着了?不对,她早就晓得李诫要娶本身,要发怒早就发了,不会忍到现在。
此时赵瑀反倒没那么惶恐了,她安然道:“我不晓得她为甚么非要我死,但她没有权力定我的存亡。你们怕她,我不怕,我这就离了赵家,此后是好是坏,总归与你们无关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