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旁传来一声凄厉的呼喊,惊得二人都是一颤。
“皇上身子骨不好,上头早有叮咛,诸事报喜不报忧。皇上以子民之心待我等,我等也应多替圣上想想,你一兜子出来这么多官员,皇上看了还不得气昏畴昔。并且皇后也是信佛的,你让她此后如何礼佛?事情到此为止,只措置僧尼就结案。”
“你定会是个好官,造福一方百姓的好官。”
赵瑀笑笑,尽量不去设想人头落地的画面。
李诫哈哈一笑,满不在乎道:“那你就睁大眼睛看看吧!”
明因寺、揽玉庵的田产财物全数罚没,充入国库。
林太太并未留下一儿半女,她的丧事办得很草率,赵瑀去拜祭的时候,林家人都是一脸的冷酷,没有涓滴哀思之情。
李诫望着巷子绝顶,阴沉的天空簌簌下着雨,细细的雨丝在地上溅起湿蒙蒙的雾气,门路看上去恍惚不清,绝顶处灰沉沉的暗成一团。
翌日起来,一夜的细雨已经住了,满室的阳光,统统都金灿灿的,让人的表情也跟着好起来。
不知如此,李诫扣押了十多名书吏,筹办参劾石县丞等三十多名官员贪墨通匪,看那意义还要穷追到底,乃至还牵涉到知州、知府,另有临县几位官员。
他要让任何人都不敢对她起歪心机。
他要给她,平生繁华!
李诫不屑笑道:“你当谁都和你一样只盯着官位?我啊,给我娘子要个敕命去!”
看着烛台上堆得老高的烛泪,赵瑀感喟一声,妙真的案子要如何判才好啊。
是皇上的御笔亲批:责令大理寺、刑部、顺天府等衙门,彻查此案,依律拟罪,不成存姑息之心。
李诫不识字,奏折是刘铭代写的,读也是刘铭读的。
她本觉得李诫会难堪好久,然没过三日,这案子李诫就断明白了。
赵瑀无法道:“她连杀鸡都没见过,更别提杀人了,归去你多看着她点儿,别吓出病来。”
“对!”李诫说的话极其放肆,“就在衙门口,扣押的书吏,另有濠州县城统统大大小小的官员都得给我来观刑!”
李诫笑笑,“我想做个好官。”
石县丞倒吸口气:“你要在衙门口砍人?”
他拍拍石县丞的肩,嬉皮笑容道:“老石啊,你可要来的,你不来,我就让王五把你绑来。”
出乎一世人的料想,李诫的奏折很就批复下来了。
蔓儿还好些,勉强支撑得住,还笑话榴花,“别看你平时趾高气扬的,一看这类场面就成了软脚虾,如何的,怕了吧?今后用心当差,谨慎老爷的大砍刀服侍!”
夜深了,赵瑀实在擎不住,早已沉甜睡去。
他竟要一网打尽全部濠州宦海!
濠州不安宁,他就要这个处所变得安宁,他要让濠州,成为他踏入朝堂之上的第一个台阶。
他当下就冲到县衙里头,一不讨情,二不告饶,开诚布公讲道:“传闻大人想要据实明报,上奏朝廷。可大人也要想想,这类宦海肮脏肮脏事一旦明白于天下会如何样?”
刘铭便说:“大人,这案子颤动朝野,你是名声大噪啊,这下该升官了吧?”
天空飘起了雨,李诫撑着伞接她回家。
榴花愣了会儿,“哇”一声大哭起来,捂着脸就跑出去了。
蔓儿温馨下来,和榴花一起,清算了地上的碎瓷片,轻手重脚的出去,虚掩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