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担忧这个。”赵玫顿时喜笑容开,不无轻松道,“母亲放心,我都是用姐夫的名头给他去的信,平常的人见了,只会觉得是公事,不会觉得是私事。”
赵玫不说话,但脸上写满了不平气。
赵瑀却暗道:我只盼不要下雪才好。
他满面倦色,眉头舒展,一贯富有神采的眼睛竟显出几分暗淡。
见两个女儿相处得好,王氏也笑意盈盈,然猛地想起一个动机,笑容便僵了几分,“玫儿,这东西是曹先生给你捎的?”
王氏合掌念了几声佛,“回吧回吧,如何这些个乞食的,我看着也心惊肉跳的。”
李诫也是头疼,“河南巡抚如何赈灾的,搞出这么多灾黎!我城郊的粥场都装不下了,这些人,打打不得,赶赶不走,真是一群活祖宗。老杨,你说的体例我不是没想过,可山东不是灾区,朝廷不大能够给粮食……我先上封奏折尝尝吧。”
气候一日冷似一日,眨眼间入了冬月。
他预感得没错,折子很快被内阁打返来了,户部就俩字——没有!
第二日人们起早一看,全部济南城都变成了银装素裹的天下。
李诫一下一下,安抚似地抚着她的背,声音很轻很柔,“不过几百个流民,这口饭我还管得起,生不了事端。再说济南中间就是大峰山卫所,五六千的兵力,绝对可保济南府太承平平的。”
赵瑀挑眉一笑,眼中较着明灭嘲弄之色,“玫儿,这是沾了谁的光了?”
本来是李诫顶在前头了!赵瑀不由好笑又好气,点着mm的额头训道:“母亲说得对,你对人家偶然,就不要吊着人家。别看曹先生看似一个大大咧咧的糙男人,实在心机细致,对人朴拙得紧,你别伤了他。”
瑞雪兆丰年,话虽如此,但看着路旁几具冻饿而死的流民尸首,这话没人说得出来。
城里乞食的人陆连续续又多了起来,此次任凭衙役如何赶,他们都不肯走。
她扭头看着窗外,赵瑀看不见她的神采,只看到她的手,不断地绞着帕子,手指头尖儿都发白了。
杨知府踌躇了一下,吞吞吐吐道:“物极必反,大人,我们先宿世逼这群士绅吐了很多地步出来,现在再逼他们掏银子……这些人都是有来头的,不如效仿汛期筑坝的体例,给他们一些长处尝尝?”
不知怎的,赵瑀一下子想起白白天的所见,吃紧问道,“他们为何认得你?拦你又为了甚么?”
王氏劝道:“你忘了我们为甚么来这里?好孩子,听话,等你的婚事定了我们就回京。”
赵玫皱着鼻子说:“晓得了,我不会伤他的。”
但谁家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日子久了,这些富人也不肯意,便跑到官府去抱怨。
提起这事,赵玫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道:“济南城的人都帮衬着给姐姐献殷勤,对我好,也因为我是巡抚太太的mm。哼,我才瞧不上这起子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