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妲回身看过来,扬起手挥了挥,满脸的笑,非常的轻松,“我走啦!”
但早朝上的这些人,大多是既得好处者,没几个情愿清丈地盘的。
赵瑀更感觉内心不太好受,也不晓得是为甚么,胸口就像压了块大石头,沉甸甸地让人喘不过气来。
这算甚么来由!赵瑀摇点头,无法道:“太牵强……京中不能无人坐镇,皇上去秋狩,京中那个主持大局,秦王……留下吗?”
春季多雨,过了重阳节,都城阴雨连缀,大半个月竟没有一日晴好,秋狩一拖再拖,终是在玄月下旬,皇上的御驾踏上了北去的路途。
张妲一怔,缓缓道:“权势并不是费事,只是被有权势的人操控,才是费事。瑀儿,我不肯成为家属的棋子,他也不肯成为别人手中的木偶。这一点,我们俩倒是真的像。”
都城一下子显得安静很多,可赵瑀晓得,眼下就像结了冰的护城河,大要安静,上面暗潮涌动。
“瑀儿,你别那么惊奇,我是个笨伯,眼界忒窄,与其在都城莫名其妙被人操纵,还不如躲到庙里避风头,恰好也看着她。”张妲越想越合适,不由笑起来,“我这是学王爷,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飒飒秋风卷地而起,拂动张妲的衣袖,翩翩欲飞。
赵瑀半是解释,半是安抚,“这棵树是我们本身买的,一起的花消也是我们本身承担,就算有人想弹劾,他用甚么来由弹劾?顶多说李诫几句行事放肆罢了,对一个总督而言,这不算甚么。”
赵瑀安抚道:“外头的事我们管不了,只能管好内宅,你把偏院的那位看住了,别让她上蹿下跳惹事。归正齐王不在,齐王府你说了算!”
赵瑀叹了口气,没有说甚么,起家挽着她的胳膊送她出去。
赵瑀也没有其他的好主张,只好叮咛道:“多带些人,牢记重视安然。”
千里迢迢,数十人一起谨慎翼翼护送,破钞几百两银子,只为把一棵梧桐树栽到赵瑀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