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院乃修书撰史之处，国子监乃传授儒学之所，你所言之物皆不成登风雅之堂，还是速速自请拜别！”
赵玫瞪他一眼，呵叱道：“没出息，他们骂你，你不会骂他们啊，真是个傻子！”
赵家，莫非是李总督的岳家？李总督当然不能惹，可传闻他和他岳家干系并不如何好……
赵玫当即冲了出去。
赵玫嘲笑道：“他们当然安稳，他们只顾着嘲笑别人的长相，眼里底子看不到别的。还做甚么科举选官，直接比美得了，谁长得好，谁的官就大！”
有看热烈的妇人叫道：“我认得她，她是赵家的三蜜斯，就是七座贞节牌坊的赵家，我之前给赵家做活，见过她！”
乔兰一甩手，赵老爷的胳膊差点撅断了。
曹无离感激地看着赵玫，嘴唇嚅动半天，一个字也说不来。
“因他治河之功，去岁春汛到本年秋汛，山东无一处溃堤，上万亩良田得以保全，数万人免遭天灾，不消流浪失所，家家户户得以安居乐业，这是多么大的功劳？你们，有谁比得上他？”
他劈面的七八个翰林墨客当即变了神采，打头的小胡子厉声喝道：“开口！大胆狂徒，竟敢唾骂圣贤，你有何脸孔再入国子监？”
乔兰很有一把蛮力，疼得赵老爷五官都扭曲了。
内里的喧华声更大了，曹无离急赤白脸的，大声说着甚么，可儿人都笑，像看耍猴普通。
这声响惊得赵老爷浑身一颤，方醒过神来，看赵瑀姐妹要走，心下焦炙，喝道：“你们是不认父亲了么？”
姐姐一来，赵玫有了撑腰的，逐步不那么怕了，是以挺起腰杆说道：“我姐姐说得对！他在山东但是被奉为‘河伯’的，黄河沿岸，家家户户都给他立了长生牌。你们几个，拍马也赶不上他。”
赵瑀笑道：“读书不但仅是为了功名，更是为了明事理。闻道有前后，术业有专攻，如果没有曹大人如许的人才，年年黄河众多，民不聊生，你们的书，还读得安稳吗？”
越急越说不出话，他一张脸憋得通红，黄豆大的汗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口鼻都有些倾斜，本来就丑的脸更显奇特，惹得旁人轰笑连连。
人们的脑袋齐刷刷扭向一个方向。
曹无离？！姐妹二人对视一眼，皆面露迷惑。
曹无离死力辩白道：“总督大人不保举无能之辈，我是凭本领做的官。”
赵瑀透过车窗，只见mm站在曹无离前头，拧着眉头喝道：“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小我，还说甚么贤人君子，羞也不羞？”
赵瑀怔楞了下，望望窗外，回过甚如有所思看着mm，“玫儿，你是替曹先生不平？”
赵瑀淡淡说道：“说话夹枪带棍，指桑骂槐……你们也就这点本领了。我不知你们为何与曹大人起争论，但你们没有资格瞧不起他。”
人群最核心，赵老爷张口结舌，茫然四顾。
“玫儿！”赵瑀一把拉住她，非常严厉道，“你若替他出头，可知会有甚么结果？”
曹无离憨笑几声，低下头，悄悄用手背抹抹眼睛。
她敲敲车壁，“带两个婆子跟上去，暗中护着。”
帘子不断地闲逛，就像现在赵瑀的心。
“你是……”小胡子瞠目看着赵瑀，俄然就没了底气。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此乃亘古稳定的事理。我们读的是圣贤书，学甚么修堤筑坝？莫非要我们与河工混为一谈？的确不成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