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想得不错,我媳妇儿的确是我软肋,三爷不让你动她,也是为你着想——我媳妇如果有个毁伤,现在倒下的,可就不是侍从了。毕竟您是谋反,我就是当场杀了你,谁也挑不出错来。”
武阳紧紧抿着嘴,甚么也没说,向后一挥手。
凛冽的北风呼呼刮着,雪尘如烟,打着旋儿满地乱转,大殿和偏殿的屋顶上,厚厚的积雪扑簌簌地往下落。
“三哥——!”
张妲耐不住,扭过身子捂着嘴干呕了几下。
武阳神采越来越丢脸,也不接话,只对齐霸道:“哥,母后豁出命送我出宫,我们破釜沉舟,就是为了让你荣登大宝。哥,你可不要孤负母后的希冀啊!”
齐王瞪了张妲一眼,半是抱怨半是体贴,“躲后边去,少给我找费事!”
砰!一道火光划破暗中的夜空,在武阳的脚下炸开一朵花。
武阳的眼中尽是哀思,“只因为母后说了几句立储之事,父皇就怒不成遏,连废后的话都说出来了……哥,天家无父子,你该复苏复苏了。”
武阳怔楞半晌,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流了下来,“是了,是了,我怎的忘了,你早就不是我王府的小厮,早就不是我们能够呼来喝去的下人,你是一品总督大人,就是浅显的贵爵,也得敬你三分。”
齐王望了望屋顶,神采一僵,吃紧对武阳道:“快让你的人放下兵器,妹子,哥不会害你的,听话!”
赵瑀目光闪闪,悠悠道:“若我没猜错,公主想要秋狩时撤除秦王,可惜没有得逞,反而让人家抓住了把柄。回京后,皇后被囚禁,你是四周楚歌,逼得你不得不起了谋反的心机,我说得可对?”
暗夜中,火光四起,连续串的响声过后,白皑皑的积雪上,大片大片殷红的花,朵朵绽放,丝丝缕缕热气,蒸腾而起。
张妲闭着眼睛胡乱砍了一阵,再睁眼一瞧,那些兵勇都让开道,刚好把本身锁进了包抄圈,当即脸一红,喃喃道:“我、我……”
赵瑀也好不到那里去,一颗心砰砰乱跳,微阖双目,尽力让本身不去想这画面。
武阳见他就是不承诺,心中暗恼,发恨道:“你是个怯懦鬼,懦夫!为图费心,对父皇唯唯诺诺,做二哥的回声虫,没有半点主意。你清楚是嫡子,却还不如个庶子有胆魄。”
他半隐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庞,但赵瑀一下子认出了他的身形,蓦地,眼泪不受节制地流下来。
武阳盯着哥哥,满脸的悲忿绝望,惨淡笑道:“你真的……好蠢!”
“您别怨三爷瞒着您,您一急眼,不利的是您本身。三爷一向在劝,一向在给您机遇,可惜,您一条道走到黑了!”
武阳抬头深深吸了一口气,“我算错了哥哥的心机,我藐视了李诫的手腕,如果哥哥肯听我的……李诫,你敢拿赵瑀的命和我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