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你二哥有你二哥的难处,朕不是个好天子,留了个烂摊子给他,他的压力很大,你多谅解他些,尽量给他搭把手。”
李诫笑了下,无法,有力,透着说不出的心伤,“三爷,你还不懂吗?您要皇上如何和你说?说您的母亲要杀了父亲,说您的mm要杀了亲哥哥……三爷,皇上满心替你筹算,您别寒了他白叟家的心。”
李诫感喟道:“那别人说二爷害死皇后,无凭无据,又事隔大半年,您如何就信了呢?”
齐王蓦地昂首,仿佛不熟谙似地打量着李诫,半天赋泄气道,“我……我,父皇没有给她们科罪,他从没和我说过母后和武阳谋反。”
齐王抹着眼泪,抽抽搭搭地挨着皇上坐下,“父皇,这是如何了,重阳节见您还好好的呢。”
他还是担忧两个儿子会反目成仇,颤巍巍递给李诫一枚龙纹玉佩,“这个你收着,若他们两个今后再闹,你就拿这个出来……咳咳,代朕怒斥他们!”
皇上拉过齐王的手,又拉过秦王的手,交叠握在一起,声音变得有些涩,“兄弟同心,其利断金,这话你们都懂,可你们又都不懂……都是朕的儿子,畴昔的事就都畴昔了,甚么仇,甚么怨,都是朕的错,你们尽管往老父切身上撒气,你们……要好好的。”
皇上却伶仃留下李诫,身边服侍的也都赶了出去,连袁福儿也不例外。
皇上咳出口痰来,方觉好些了,由李诫服侍着喝了几口水,笑道:“老三来了呀,坐到朕身边来。”
李诫站在殿门外,不知疼不知冷,呆呆看着苍茫的穹顶,足站得两腿生硬,才挪着灌铅似的沉重脚步,一步一滑渐渐往宫门处走。
齐王一抹眼泪,冷哼道:“胡扯,她是难产而亡,如果是母后害死的,母后为甚么还养二哥二十多年?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就是小人诽谤母后!”
秦王可贵说了句调皮话,“不然就成了一锅烂鱼了。”
他二话不说,直奔两位爷的方向。
“都停止!”李诫大喝道,顾不得高低尊卑,发狠将二人分开,“二位爷,皇上还在病榻上躺着呢,你们要拼个你死我活,也得等皇上弃世了再说!”
秦王更是气得浑身直颤,砰一声,也毫不客气给弟弟来了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天气完整暗了下来。
好久,才听齐王瓮声瓮气说道:“儿臣记下了。”
齐王并未起家,握着皇上的手闷头不语,秦王也仿佛没瞥见他,一边给皇上揉着虎口,一边捡着几样要紧的朝政说了。
李诫又是一声感喟,解下大氅披在齐王身上,坐在他中间,也不劝,就是安温馨静陪着他。
即便如许热,皇上仍盖着厚厚的锦被。
“李大人!”袁福儿俄然惶恐失措跑过来,带着哭腔喊道,“快去内殿,皇上……”
正说着,秦王挑帘出去,先站在熏笼旁,去了周身的寒气,再踱步而来,“儿臣拜见父皇。”
他的目光移向李诫,慈爱、欣喜,“朕这辈子颠末很多事,独一感觉荣幸的,是收了你小子。”
他们有条不紊地忙着,但很温馨,丁点儿的声音也没有。
李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