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温钧竹等人也认识到这点,以是才弄了个联名上奏的把戏。
这般刚巧,温钧竹不免心生疑虑,但看赵老爷神采焦黄瘫在床上,进气多出气少的模样,也的确不好说甚么,只得悻悻而归。
“对啊,齐王妃和你好得像一小我似的,不会晤死不救,他们说没事,那必定没事。”周氏拍拍胸口,似是放心了,“蔓儿那边可有甚么动静?”
李诫走了,这一走就是半个多月,期间没有任何提审、科罪的动静传出。
后宫这条门路也掐断了,周氏皱着眉头唉声感喟,“唉,上不高低不下的,是死是活给个准话啊,既不鞠问又不放人,总吊着算如何回事。”
李诫站起家,看到赵瑀站在梧桐树下,她中间是周氏,正捂着帕子呜呜地哭。
统统人都摩拳擦掌等候皇上的批复。
打头的是唐虎,李诫一看是老了解,还和人家开打趣,“小唐啊,看在你我一同杀过敌的份儿上,你手里的铁链子就别给我铐了吧。”
接下来就是等候,左等右等,目睹三月尾了,既不见孔先生的复书,也不见乔兰等人返来。
李诫笑了几声,状若偶然般活动动手腕,和唐虎一起,不疾不徐踱着步子往门外走,那份闲适安然,就好似和老友出门玩耍。
但每次都被皇上轻描淡写的一句“锦衣卫在查”给挡了归去。
此中有个小插曲,一贯和温家共进退的张家,并没有联名具奏。
李诫说过,这盘局皇上和世家权贵的较量,他不过是此中一枚棋子。皇上一向没有行动,也就是说,两方权势还处在对峙中。
周氏纳罕道:“山东的几位知府也替他说话了,可没用呐。”
李诫眼神微闪,随即搭上唐虎的肩膀,嬉笑道:“小唐,此次去大理寺还是诏狱?”
赵瑀还是畴前那样的和顺和顺,言语非常平和,“就是皇高低旨抓的,我们告御状算如何回事?您别信内里的风言风语,我前几日去齐王府,王妃说齐王一向在宫里头,并没有传闻皇上要措置老爷。”
许是朝臣联名震惊了景顺帝,此次他没有等闲视之,在御书房挨个儿与上奏的朝臣长谈。
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当家的男人不在,这一个多月,她深深将惶恐埋在心底,已然学会了固执。
李诫哈哈一笑,满不在乎挥挥手道:“就出个门儿,过不了几天就能返来,瑀儿,家里交给你啦,看着娘,别叫她到处瞎跑。”
这时已是青黄不接的三月间,本该春耕伊始,但大片大片的地盘荒凉着,没人耕作。
何况,他的宠任与李诫比起来,底子不值一提。
好巧不巧,那日温钧竹刚呈现在张家门前,门子还没往里让呢,内院就鸡飞狗跳,乱成一锅粥——张老爷喝醉了酒,从台阶上摔下来,当场昏倒不醒。
许是她平静自如的模样安抚了周氏。
世家的支撑,是温家腾达的底子。
“爹爹——”李实从旁冲出来,抱住李诫的腿,扬起肉乎乎的小脸,“去哪儿?我也去!”
唐虎没说话,只拍一下李诫的肩膀。
李诫蹲下身,摸摸儿子的胖脑瓜,笑道:“爹爹是去当差,不是去玩,你好生在家,等爹爹返来带你去骑大马。”
温钧竹便联络了几家最为有权势的世家,商讨一番后,与他们在朝中为官的后辈、弟子、故旧等,足有二三十人,联名上了一份奏折,再次将问罪李诫的题目抛到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