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吧。”直到寒霜挑了门帘,叮咛了下来,三个已经蹲了半刻钟的小丫头,这才捧着精美的茶器,低头进了主屋。
要晓得,在现在的康熙四十三年,城里米铺的粮价,不过才五文钱一升罢了。
寒雪从怀中摸出乌黑的棉布帕子,在炕上仔细心细的擦了四五遍,又把炕桌清算了个洁净,这才请了玉柱上座。
以玉柱的见地,对人太好了,好到没了底线,常常没有好成果!
当然了,隆科多上交的仅仅是干巴巴的俸禄罢了。他暗中捞的大钱,一文很多的,都进了李四儿的囊中。
玉柱也搞不清楚,这么多年下来,隆科多究竟捞了多少黑钱。但是,李四儿唯恐委曲了儿子,每个月给玉柱的零费钱,足有三百两之多。
恰好,寒袖的婆家,又格外看重,她曾经是玉柱跟前得脸大丫头的这一层干系。
如果,寒袖没有闹小脾气,让寒霜的内心有些隔应。寒霜此时恰好做小我情,顺嘴叫她出去谢恩。
到了寒袖的娘家,和寒袖的父母,又是一番见礼,玉柱便被迎进了主屋。
玉柱喝了两口茶,却没见寒袖露面,内心就模糊觉着不对劲了。他本是出来散心的,并不想给寒袖的家里添费事。
“寒袖姐姐,这是二爷赏你的压箱钱,别嫌少。”寒霜亲亲热热的挽着寒袖的胳膊,用心打趣,“啥时候让我进级做姨母啊?”
寒袖固然是寒霜的徒弟,相互的友情,也算是不错。但是,蜜斯妹间的干系再好,已经在玉柱身边出了头的寒霜,也不乐见寒袖在主子那边的脸面过大。
寒袖的老子娘,以及哥哥嫂子,立时看傻了眼,目瞪口呆的不知所措。
主子竟然就这么走了,寒袖哪能不晓得,她叫人给阴了?并且,阴她的人,装得比亲姐妹还要亲。
寒袖的爹娘,内心一阵发慌,齐齐看向了寒袖。寒袖不动声色的微微点头,表示他们,就待在原地别动,不要惊扰了朱紫。
“你们的添妆,都给了?”玉柱这么一问,寒霜内心就明白,二爷想走了。
逛街的兴趣,就在于随心所欲的逛字上头,趁便吃点喝点买点,图个乐子罢了。
“爹,娘,从速的,叫家里人都上西屋里去。”寒袖二话不说,扯了她的娘老子,就往西屋那边去了。
但是,寒霜恰好揣着明白,装起了胡涂。
在玉柱身边的贴身小厮当中,就数吴江最机警,也最为得脸。吴江,7岁就进了园子,一向服侍在玉柱的身边,至今已有七年之久。
主屋里,劈面就是一张大炕,炕头是一排崭新的红漆柜子,炕桌上摆满了瓜子糖果。
贴身的长随们,垂首而立,沿着主屋往外,整整齐齐的站了一长溜。
玉柱就这么轻飘飘的走了,等寒袖晓得的时候,他已经出了胡同。
但是,令人奇特的是,隆科多不但不是胤礽一党,反而和直郡王胤禔,过从甚密。
这正应了那句老话,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方才,进门的时候,玉柱粗粗的打量了一下,内心大抵稀有,这是个还算殷实的小门小户。
但是,寒霜出来的时候,没见着寒袖和她的家人,就晓得寒袖闹了小脾气。
说来也巧,隆科多的生母,即佟国维的嫡妻赫舍里氏,乃是孝诚仁皇后的姑母。孝诚仁皇后,既是康熙的元后赫舍里氏,又是当今皇太子胤礽的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