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望着戎白站立的方向,他的背后远远的呈现一个黑影。
“出去吧!”
“师叔吃惊了。”陈一山低声说道。
他六十岁才在九宫山初创地法门。地法门创建之初,并没有太大的名声。入门的弟子,多是些贫苦人家的孩子,因为糊口不下去,才上山混口饱饭吃。可没想到的是,山上的艰苦更胜山下。
可不想宁家子嗣残落,到宁一宝这一辈,只留下他这一根独苗,恰好从小就体弱多病。宁老爷子到处求医,结果甚微。
“墨师叔,掌门传苏瑶去中正殿。”一个黑衣弟子,气喘吁吁来到墨羽面前,躬身见礼后说道。
“是,徒弟。”他猜疑的低头向徒弟施礼后,悄悄的掩门而去。
“那就好。”陈一山说完沉吟了半晌,有些倦意的抬了抬眼皮,看了看爱徒,接着说道,“储药房的东厢一向空着吧?”
“多谢山主。”苏瑶平平的说。
苏瑶抬眼看着他,神情安静。
陈一山满头的白发在脑后随便的扎起,可身上却穿戴玄色僧衣,还配上金纹法带。最关头的是,他并不是坐等,而是站在长官的下首处。
宁老爷子欢乐之下,承诺将九宫山赠与陈一山开山授业,独一的前提就是收宁一宝为徒。陈一山踌躇之际,宁老爷子又表白,比及他百年以后,宁一宝再带着宁家的财产上九宫山学艺。
“但是他修法的光阴已经不短,宁百宝对修法偶然,只醉心医术,能教诲他的只怕未几。”她说道。
他上山最迟,倒是众弟子正八经的大师兄――陈一山的开山弟子,固然只是挂名的。
十年内,他只收了三十九个弟子。二十八个因为受不了山上的苦寒,偷偷跑了。剩下十一个弟子,意志果断的守在九宫山上,那几间摇摇欲坠的破屋当中。
宁百宝原名宁一宝,是陈一山最不成气的门徒,倒是创建九宫山地法门最大的功臣。
见墨羽先一步进入殿中,陈一山神情有几分古怪。
戎白在人群中,一脸看好戏的神采。如果在之前,他的了局必定会很惨。或许在柳家他就会倒大霉,现在的苏瑶早不是当年的苏瑶,让他对劲吧!现在除了救出徒弟,别的都不必在乎。
“师叔如何得知?”他下认识的问道。
“只怕不但仅是御风之术。”苏瑶说道。
就像火烧她的寓所,她已经猜到是何人所为。在来捐躯崖的世人中,只要两个是衣冠整齐的,一是墨羽,一是戎白。
晨光中的中正殿显得格外的巍峨绚丽。面阔11间,进深5间,红檐青瓦,耸峙在三层二十七级台阶之上。
宁家祖上曾有一名将军,解甲归田后,回到故乡,当时的天子感念他的军功,将他所居之地,赐名为将军镇,并封地万顷,九宫山在封地以内。
陈一山捻须沉默。
转机是在宁老爷子归天后,宁百宝带着丰富的产业来到九宫山,他是个从小就娇生惯养的小公子。到山上后,受不了四周通风的破屋,就砍树平山建了几间像样的房屋。见每日的饮食清汤寡水,他又自掏腰包从山下购来米、面、菜、肉。陈一山也不管他,只带着门徒用心修法。宁百宝闲来无事,也会凑热烈的去听一听。
苏瑶把五日前深夜,在柳家和他斗法的事情说了出来。
“他是辰阳长公主的义子,师叔你下山当天来的九宫山。是代公主送贺礼,贺礼中另有辰阳长公主手书的荐信,我不能推让,只好勉为其难的收下他,现在由我的大门徒宁百宝亲身教诲他。他是个大族公子,在九宫山这类孤寂之地,对峙不了几日,应当就会自请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