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道童追上来打离奴,拂尘扫过期,没有打到离奴,却狠狠地打中了跃起的狻猊。
“白姬,《论语》实在不厚。”
狻猊还蹲在柳树下,沉醉地望着树上的烟雾。
白姬道:“轩之此言差矣,龙的七亲八戚列出来写成书,比《论语》还要厚呢。”
白姬念了一句咒语,玉香囊中的烟雾更稠密了。
光臧也大惊,他冲了过来,掐住离奴的脖子摇摆:“臭猫妖,把本国师的灵药吐出来!吐出来!本国师辛苦炼制的灵药是给人吃了长生的,不是给妖鬼吃着玩儿的!!”
即便骑在天顿时,元曜也吓得双腿发软,他晓得是国师光臧和狮火追来了,心中暗骂白姬狡猾,竟然抛下他先逃了。
日出东方,天气已亮。
元曜举目向光臧望去。
离奴摆布一望,低声道:“那四千两在天后那边。实在,当时是天后和仆人一起坑了国师的金子。那‘玄天长生丸’底子就不是鸿钧老祖炼的灵药,它就是天后沐浴洁面用的‘神仙玉女粉’。大师都说国师醉心丹术,为求长生,不吝金帛,天后和仆人才开了这么一个打趣。没想到,牛鼻子你公然被骗了。”
四周轩窗大开,月光如银,清风缓缓。
光臧闻言,收了飞符,道:“猫妖如果敢诓本国师,本国师就将你丢入丹炉中去!”
光臧活力隧道:“三千两?龙妖贪财贪昏了头吧?她当时可骗走了本国师七千两黄金。”
“那你替龙妖还本国师的金子。”
元曜望着面前一片花花绿绿的丹药,利诱隧道:“国师大人,这是甚么意义?”
黑猫纵身而起,躲过了两名道童的攻击,它轻灵地一个跃起,落在闭目睡觉的狻猊头上。狻猊展开眼睛,眸子上移,恰好和黑猫对视。
“啊?!”光臧大惊:“此言当真?!!”
离奴坐在狻猊的头上,气定神闲。
元曜从速辩白道:“小生只是在看月光,没有看国师大人的秃顶。”
光臧见状,伸手从衣袖中拿出两道飞符。
光臧打量了元曜一眼,道:“你是甚么人?”
一只庞大的青铜丹炉摆放在大厅正中心,丹炉下火焰如织,炉中青烟袅袅。四个小羽士别离跪坐在四个方位添柴,扇火。
离奴笑了,“欢迎国师。”
玉香囊恰好挂在柳树上,从镂空的裂缝中冒出很多香气袭人的烟雾。
天马行空,沉寂无声。
离奴腾地又化作黑猫,溜出了光臧的钳制,它一跃而起,跳上元曜的肩膀,伸舌舔唇:“难吃死了,一点儿也没有香鱼干好吃。”
狻猊见了,一跃而起,袭向白姬:“姑姑,获咎了。如果让你分开,我没法向国师交代。”
这一望之下,元曜微微吃惊,他原觉得国师应当是一名白发童颜,面色红润的严肃父老,没想到倒是一个胡子拉碴的落拓壮汉。
元曜心中发苦,道:“白姬先跑了。”
狻猊不依不饶:“你就在看秃顶!”
离奴见状,又从速道:“牛鼻子且慢,我们先谈金子的事情。”
光臧在大厅西面的木架边清算各种丹药。
“轩之,我先走一步,你前面来。”
光臧穿戴一身金紫色道袍,头插玉簪,足履云靴。他明显来得很仓猝,眉毛没有来得及画,假发蓬乱地堆在头顶上,看上去没有一点儿仙风道骨,超尘脱俗的高人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