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曜见了离奴,分外亲热,伸袖拭泪,“离奴老弟……”
光臧道:“你去转告龙妖,本国师会去缥缈阁拜访她。”
元曜心中发苦,对狻猊道:“名字能够乱起,话可不能胡说。小生不是白姬的夫婿,她坑银子的事情,小生也不知情。国师请去找白姬解恨,不要拿小生撒气。”
狮火蹲在香炉边睡着了。
天马行空,沉寂无声。
元曜从速辩白道:“小生只是在看月光,没有看国师大人的秃顶。”
离奴见状,仓猝道:“牛鼻子别用符!爷是奉仆人之命来还你金子的!”
离奴道:“仆人说,她当时确切只收了国师三千两黄金。”
“白姬,《论语》实在不厚。”
光臧打断了离奴,“不要废话!说金子的事!”
光臧停止清算丹药,用心坐在元曜劈面喝粥。
“你在看秃顶。”
离奴坐在狻猊的头上,气定神闲。
欸?!元曜不明白光臧的话,但也不想细问,只想从速分开。他站起来想走,“国师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小生就先告别了。”
元曜只好坐下了,苦着脸问道:“国师另有甚么叮咛?”
离奴从狻猊头上跳下,化身成一个清俊的黑衣少年,走到元曜面前,坐了下来。
元曜问白姬道:“狻猊叫你姑姑,莫非它是你的侄子?”
注释:(1)螺子黛:当代妇女画眉毛用的黑绿色颜料。它出产于波斯国,是一种颠末加工制造,已经成为各种规定形状的黛块。《隋遗录》中记录:“绦仙(吴绦仙:隋炀帝宠嬖的妃子。)善画长蛾眉……由是殿脚女争效为长蛾眉,司宫吏日给螺子黛五斛,号为蛾绿。螺子黛出波斯国,每颗直十金。”
狻猊心对劲足地望着烟雾,入迷到不知今夕何夕。
光臧皱了一下画出来的卧蚕眉,道:“彻夜龙妖来大明宫干甚么?”
光臧霍然起家,奔去了阁房。不一会儿,他戴着一顶乌黑油亮的假发髻出来了,还画了两道卧蚕眉。
元曜望了一眼火光熊熊的丹炉,非常惊骇,只好招了:“小生姓元,名曜,字轩之。本是襄州人氏,现在客居长安,流落西市,在缥缈阁中干一些杂活糊口。小生从不害人,也不干那些坑人财帛的事情。白姬干的好事,与小生无关,小生全都不知环境。请国师大人明鉴,放小生分开。”
光臧和狻猊不信赖元曜的话,光臧伸出大手,将元曜拎到了狻猊背上,不管小墨客挣扎喊冤,把他带回了大角观。
光臧沉默了一会儿,才嘀咕道:“龙妖真是闲得慌,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还翻这段旧案干甚么?”
黑猫纵身而起,躲过了两名道童的攻击,它轻灵地一个跃起,落在闭目睡觉的狻猊头上。狻猊展开眼睛,眸子上移,恰好和黑猫对视。
离奴腾地又化作黑猫,溜出了光臧的钳制,它一跃而起,跳上元曜的肩膀,伸舌舔唇:“难吃死了,一点儿也没有香鱼干好吃。”
离奴瞪了一眼元曜,骂道:“书白痴你哭甚么?真没出息。”
白姬、元曜筹办拜别,八名小羽士举剑围上来。白姬伸袖拂去,一阵风卷起,八名羽士化作了八个纸人,飘落在地上。
光臧闻言,又把飞符收了出来,忍住肝火道:“好。你说。”
离奴摆布一望,低声道:“那四千两在天后那边。实在,当时是天后和仆人一起坑了国师的金子。那‘玄天长生丸’底子就不是鸿钧老祖炼的灵药,它就是天后沐浴洁面用的‘神仙玉女粉’。大师都说国师醉心丹术,为求长生,不吝金帛,天后和仆人才开了这么一个打趣。没想到,牛鼻子你公然被骗了。”